
作者:(英)奥雷尔·斯坦因著
页数:246页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20
ISBN:9787559827142
电子书格式:pdf/epub/txt
内容简介
1900—1901 年、1906—1908 年、1913—1916 年,英籍匈牙利人奥雷尔??斯坦因先后到我国新疆及河西地区进行探险考古,并先后出版了这三次探险考古报告:《古代和田——中国新疆考古发掘的详细报告》《西域考古图记》《亚洲腹地考古图记》。这三部著作是斯坦因的代表作,较全面地记述了我国新疆汉唐时期的遗迹和遗物,以及敦煌石窟宝藏与千佛洞佛教艺术,揭开了该地区古代文明面貌和中西文明交流融合的神秘面纱。西域游历丛书集斯坦因这三次中国西部探险考古资料于一体,对上述考古报告进行整合修订,使大众能更便捷了解其中的经过和成果。丛书共15册,本册出自《西域考古图记》:1906 年 8 月,斯坦因再次来到和田,寻找到了先前从未涉足的一系列古遗址,发掘和收集到了大量的珍贵文物,于阗故址的神秘面纱被一一揭开。
作者简介
奥雷尔·斯坦因(1862—1943),英国人,原籍匈牙利,20世纪上半叶享誉世界的考古探险家和东方学者。在英国和印度政府的支持下,先后三次到中国新疆及河西地区进行考古探险。根据其考古探险经过及成果,先后撰写出版了《古代和田——中国新疆考古发掘的详细报告》《西域考古图记》《亚洲腹地考古图记》等。
刘文锁,男,1965年生于新疆,中山大学人类学系教授,系副主任兼考古学教研室主任。出版著作《骑马生活的历史图景》《丝绸之路——内陆欧亚考古与历史》等。
目录
第一章 穿越斯瓦特和迪尔
第一节 库纳尔河与印度河之间的亚历山大遗迹 ……………..1
第二节 乌仗那地方的早期香客 ………………………………………….7
第三节 唐代文献中的乌仗那 …………………………………………….20
第四节 经行塔拉什和迪尔 ………………………………………………..31
第二 经行吉德拉尔和马斯图吉
第一节 吉德拉尔的人种志与历史 ……………………………………41
第二节 吉德拉尔的古迹 …………………………………………………….59
第三节 马斯图吉的历史状况 …………………………………………….81
第四节 马斯图吉的古迹 …………………………………………………….88
第五节 高仙芝的远征与德尔果德 ………………………………….108
第三章 从阿姆河到和田
第一节 早时期的瓦罕 ………………………………………………………120
第二节 瓦罕的古址 …………………………………………………………..131
第三节 玄奘前往喀什噶尔的路线 ………………………………….145
第四节 喀什噶尔与莎车 …………………………………………………..164
第五节 昆仑山的极西部分 ………………………………………………176
第四章 和田绿洲的古迹
第一节 绿洲中的古遗址 …………………………………………………..190
第二节 在约特干及和田一带搜集的古物 ………………………198
第三节 吉亚北部的沙漠遗址 …………………………………………..218
第四节 阿克铁热克遗址 …………………………………………………..229
节选
第一节 绿洲中的古遗址 事隔五年之后,我于 1906年 8月 5日又重返和田,这片广袤的绿洲曾是我前次探险的考古工作中心和基地。我曾致力于研究其古代地志、历史与现存遗迹,其结果也已全部记录在《古代和田》一书中。因此,我在和田城中的短暂停留( 1906年 8月和 9月),目的只是从当地“寻宝人”那里搜集有关绿洲以外沙漠中可能存在的古遗址信息,并为下一步野外的旅行做准备。因而我在这里不得不提及的也仅限于对地面上仍看到的古迹的补充性观察以及对我在约特干——古于阗国都城遗址所做的这一类观察的简短说明。
首先我能提到的观察是,在从喀拉喀什镇前往和田城、沿着先前未曾走访过的直达路线上,遇到了一处塔提遗迹,即古代占据遗址的风蚀地。它位于一片舌状砂质沙漠的东端,沙漠的名称叫八喇玛库木,在斯帕与拉什库亚的耕地之间,从北面揳入绿洲。地表上散布着红陶碎片,未覆盖有沙丘,看上去很古老。这证明了在古代时期,在喀拉喀什河与玉龙喀什河之间绿洲北部,耕种一直在持续。这些耕种区很有可能沿着这一方向扩展,越过现在的主要绿洲——玉龙喀什河上的英阿日克村和喀拉喀什河上的色日克也孜村所在的前沿线。在我到访期间,绿洲上的耕地正在稳步增加,这主要是由经济条件的改善以及人口增长带来的。这一进程的意义的证据是,八喇玛库木的沙漠飞地,正由于为开垦新土地起见在其边缘修建的灌溉渠道而迅速减少。因此,前面说到的塔提就必然在新垦殖活动下迅即消失,并愈益为伴随该地区的灌溉所带来的肥沃黄土的稳固积累而被埋藏起来。
在亚玛达村南面广阔的塔提地面上,我亦看到了这一进程,在那里新建了一条渠道,正在帮助人们复垦。同样的变化据说正在恰勒马喀赞的大遗址上重演,该遗址位于亚玛达村塔提以上约 4英里,在玉龙喀什河左岸。 1900年我曾目睹的满布陶片的废地,如今又开始重新恢复耕种。
1906年 8月 11日到 9月 8日,我离开和田前往南部的山中,在尼萨和喀兰古塔格以上的冰雪覆盖的昆仑山中,做地形学方面的考察。第一站我到达了朗如,它位于喀拉喀什河右岸,在山脚下,那里给我提供了文物观察的新机会——尽管我以前曾走过它的大部分地方。我把我的路线首先对准了约特干,它是古于阗国都城遗址;我重访了艾丁库勒的沼泽地,还有南岸那戛拉哈纳的土墩。我有很充分的理由将这座土墩与鼓池侧伽蓝废寺对应起来。关于这座伽蓝,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曾记录了一个奇妙的古代传说。
1900年我初访那里时,地面及沼泽地周围都长满了繁茂的芦苇,以致我无法做进一步的调查。但如今耕地的迅速扩展已将这整个地面都改造成了农田,正像以前对艾丁库勒与和田城之间那块称作硝尔鲁克的废地的大部分所做的改造那样。这一变化导致了土墩大小、高度上的明显减少,其土壤被用来施肥。但这样取土的结果,使我现在很容易就看出土墩中包含有很规则的夯土层(图 42),每层厚约 17英寸。在主体土墩脚下一侧有一条小灌溉渠;向东约 30码处还有另一条更小的水渠,上面散布着大量的陶片,非常像约特干遗址文化层中出土的陶片。更有趣的是,在主体土墩北侧一个高出现在地面五六英尺的土层中,发现有烧得很硬的砖块及大块石头。这说明该土墩被连续时期的建筑占据过,并进一步说明了一个结论:该土墩是玄奘见过的古代寺庙遗址,当时它就已经成了废墟。而那个传说从那戛拉哈纳——“鼓室”一名中,亦留下了一些痕迹与此遗址有关。
邻近的三尕孜麻扎证实了一直保存到今天的当地信仰。管事的毛拉用“人生得过多,土地越来越少”来解释我现在看到的正在进行中的大量的新垦殖活动。他自己也在紧靠那戛拉哈纳的地方,投资开垦了约 30顷地。如果这种农业上的繁荣发展再持续一或两代人,人们就会看到玄奘记载的寺院的最后一点遗迹彻底消失,而鼓池本身也会缩减成一片肥沃的洼地。因为耕地已经开始蚕食到沼泽地泉水周围芦苇丛生的沙丘上。
在约特干,由于长年的淘金和挖“宝藏”,致使那里变成了一个大坑。那里昔日曾是一座古都,现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自1900年以来,它还没多大改变。一系列的原因使淘金活动有减少的趋势。作为副产品,人们还挖出了大量令人惊奇的古代于阗遗物。首先是由于在博拉占及其他地方耕地面积急剧扩张,夏季洪水期间从灌溉渠中分水变得不可能,那时渠道中都涨满了水,任何大型的淘金活动都无法开展。另外在挖掘区的北缘,靠近哈尔车小村(那里“能获利”的地层据说一直延伸得很远),农田的增值连同树木、农舍等阻碍了进一步的挖掘。损坏挖掘区边侧渠道的风险,也扮演了一种阻止物的角色,因为如果挖坏了渠道,那里面的水就会冲出来,并流到下面的废地上去。最后还有一个完全明朗的事实是:随着农业劳动的极大增值,靠在约特干淘金所获得的一般性收益已失去魅力(极少数稳定的淘金者除外)。在我访问之时,干这活的男人、小孩一共 20多人,他们正在淘的地方,整个都局限在以前的挖掘中尚未触及的低岸地带。我被告知大约自 1901年以来,这些挖掘区基本上未扩展过。尽管工作很有限,出土物又少,但像陶塑像、钱币、石雕等仍持续有出土,这一点可以从相对大量的此类遗物的搜集上得到证明。那一年我在约特干以及和田搜集到了不少此类古物。之后在 1908年我再访这些遗址时,也收获不小。
鉴于在中国新疆实际上全部古代宗教遗址中都存在过的本土信仰(这些遗址在居住区内或附近仍有存在),在约特干缺乏任何永久性的伊斯兰教寺院可能会让人感到惊讶。因为尽管玄奘记载的都是与其周围的大量的佛寺和佛塔有关的有趣传说,但并未提及在于阗古都中有任何重要的寺院——那里肯定包含有一座以上的宗教建筑。在这次考察中,当我从一个新的方向接近遗址时,发现了一座在当地很著名的麻扎,名叫如肯乌德丁撒西布,建在极靠近挖掘区东南角的地方。传说中说现存寺庙部分已有约 300年的历史,而清真寺中那些精致的古木雕,则属于那个传说中的圣徒墓上的遗物。在附近棚架边那些高大的树木,看起来也完全证实了这一说法。
从约特干到朗如的旅行,使我有机会重访库赫麻日麻扎。该遗迹很久以前即已为人所知,在和田的佛教遗迹中,以瞿室棱伽(意为牛角)或瞿室尔沙(意为牛头)山而著称。这素朴的寺庙未发生任何变化。伊斯兰教的圣徒继承了玄奘的罗汉,据说他长眠于此。那烟熏过的神窟也没有什么改变,它坐落在牛角山下,俯视着喀拉喀什河水。近来修建了一条简易的通道,可以通到一条小而陡峭的溪谷中,溪谷延伸到濒临河岸的聚成一团的断崖面上,要想接近那条通道只能通过很粗陋的梯子。在向那里下降时,我经过了两三个浅窟,浅窟高出河床约 100英尺。再向下约 60英尺,我发现还有 6个这样的浅窟。这些天然洞窟让我回想起在比哈尔的拉吉格尔和杰特显见过的那种作庇护用的石洞。关于这些洞窟的用处,正像有一时期人们对比哈尔的这类窟所作的推测那样,可能是用来做托钵僧们的寄宿处等。这些洞窟深 4 ~ 12英尺,有一部分为石壁上掉下的碎屑所填满,对于古代遗物来说,正好起到了保护作用。因此下述念头自然就浮现了上来:著名的杜特雷伊·德·安的桦皮书碎片—— 1892年与库赫麻日洞窟本身有关的发现——是否原本不是获自这些洞窟中的一个。
接下来我继续我的行程。在奴西亚村以外的喀拉喀什河右岸,距该村上端约 1英里,我注意到一条小沟或亚尔的两岸,那上面有路通过,还有连续的陶片层及类似塔提一样的遗物等碎屑,厚 6 ~ 8英寸。现在的地表上分布有肥沃的黄土堆积,位于此文化层之上,厚 4 ~ 6英尺。现在还没有耕种迹象,但从以前存在的厚厚的土层上可以猜出,现在的地表下可能埋藏有古代聚落的遗存。一条狭窄的耕地,从河岸一侧延伸到法伊札巴德村,这中间有大约 1英里的距离。在耕地入口处,我遇到了另一种古迹的痕迹——梯木,一座小而完全坍塌的土墩,它的直径约 15英尺,高出路面约 12英尺。毫无疑问,这是一座人工建筑,可能就是一座佛塔遗迹。
法伊札巴德村对面,是河左岸壁立的断崖,高约 120英尺,间夹着红和蓝灰色的地层,砂岩质,俯视着河水。当夏季来临时,河水开始上涨,断崖脚下滩地即变得无法接近。在断崖上五六十英尺高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个洞穴的长方形入口凿进岩层之中。 1908年 4月,我重访那里时,涉过河水,从左岸近距离地察看了这个人工凿挖的洞穴。洞穴入口宽约 10英尺,高 8英尺,深约 6英尺。其中央背面有一道低矮的门道,高约 5英尺,宽 3 ~ 4英尺,由此可进入某种内部洞窟。洞穴顶部呈拱形,像被截短过的三角形。这些有限的面积让人推测,这个挖凿出的洞穴更可能是用来作一座坟墓,而不像是用来作寺庙。我当时及后来都没时间来搭建一座脚手架,进到这座奇异的洞穴中观看一番。在我看来,这个洞穴很可能属于前伊斯兰时期,而且让人自然联想到它要么属于聂斯托里派基督教徒,要么属于摩尼教徒。由此看来,也许值得注意的是,这个洞穴以下约 2英里处河左岸上的大村庄乌加特(那里的名产是葡萄),在后来的传说中,似曾作为一处一度为聂斯托里派基督徒住过的地方;或者至少是一些被认为不虔诚的穆斯林。
从法伊札巴德起,骑马走过高悬在河岸上长约 3英里的裸露的砾石高地后,我的视野中就现出了朗如的最东边的农田。这时紧靠路的右侧出现了一座废弃的城堡遗迹,以前我就听说过它,当地的传说把它与一个叫昆煞士魔马的古代神灵联系在了一起。城墙颓毁得很厉害,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坐落在河水右岸与干砾石沟之间角落处一块石质高地的边缘。围墙的西北边沿着高地的边缘修建,高地下接陡峭的河岸,高出河面上百英尺。东北边的墙沿着砾石沟边缘分布,曲曲折折,长约 300英尺。东南墙长 245英尺,土坯中满含砾石,它们构成了墙体的建筑材料。墙的底部平均厚 8英尺。靠近东南墙看起来像出入口的地方,墙体残高约 15英尺。它们的建造都很粗陋,看上去很古老,但在围墙内部,既没有建筑遗迹也没有其他遗物让人对城堡的年代作判断。不过可以明确的是,这是用来封闭通往喀拉喀什河谷以及自南山出山口那面过来的道路的一座小堡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