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东方

1 ………………………………………………………………………………… 001宣布县领导班子调整前三个小时，京杭县爆发了大规模群体性事件。
…… 市委书记郑春雷点了点头：“在这次干部调整中，我是不是过于武断了？
或者说我是不是有点专制？” 县委书记钟华没想到郑春雷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有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当民主只会让问题最加糟糕的时候， 集中可能就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2 ………………………………………………………………………………… 015城关镇派出所副所长向浩厉声道：“野猫，你可以不说，但你说与不说是 两种结果。你说了，郑书记把答案带走；你不说，郑书记把人带走，把你交给 市公安局。我提醒你，现在是七点三十分，会议不会很长。”3 ………………………………………………………………………………… 027 干部大会上，郑春雷情绪激动。 “中国共产党打下江山是第一次，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革命！意味着改革！改革，势必会让很多人感到突然， 甚至感到难以接受和适应。”“第一我就亮明我的观点。第一也好测评也罢，得分很低的干部肯定有问题， 但得分很高的干部特别是满分的干部，未必就没有问题！”4 ………………………………………………………………………………… 039京杭县委副书记曾一克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办公室那张象征领导 地位的高背椅上。他后仰着头，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两块发达的咬肌 不停地跳动，脑子里一片混沌……这次调整，让他第一失去了担任县（区）党 政一把手的机会。
对这样的结果，京杭县常务副县长夏山庐同样接受不了，他只觉得脑袋一 阵眩晕，原本满怀的希望一下子被掏了个空。

5 ………………………………………………………………………………… 052再过几个小时，当太阳再度升起的时候，副县长庆东方就将以代县长的身 份出现在京杭县政府。
对这样的事实，别说曾一克和夏山庐感到难以接受，就连庆东方本人也感 到有些残酷，残酷得让他有些尴尬。

6 ………………………………………………………………………………… 064 曾一克已经到位一个月。异地平调，任正德县县委副书记，还是第三把手。 夏山庐第一一个电话，他还是不肯罢休，要曾一克继续与他联手，在换届 选举之前进一步运作，阻止庆东方登上京杭县县长之位。曾一克在沉默中挂断了夏山庐的最后一个电话。

7 ………………………………………………………………………………… 083也许是即将退居二线，没有了太多的顾虑，江州市供销社主任赖阿根见夏 山庐迟迟静不下心来工作，便狠狠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三十出头就是正 处了，到现在也还是个正处，你夏山庐有什么好不平衡的？都像你这么想，我 赖阿根还不早跳楼了？……”8 ………………………………………………………………………………… 097“什么叫开放？开放就是放开！”庆东方就这么解释“开放”这个已经用 了十多年的政治词汇。
换届后的第一次全县三级干部大会，1 ………………………………………………………………………………… 001宣布县领导班子调整前三个小时，京杭县爆发了大规模群体性事件。
…… 市委书记郑春雷点了点头：“在这次干部调整中，我是不是过于武断了？
或者说我是不是有点专制？” 县委书记钟华没想到郑春雷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有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当民主只会让问题最加糟糕的时候， 集中可能就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2 ………………………………………………………………………………… 015城关镇派出所副所长向浩厉声道：“野猫，你可以不说，但你说与不说是 两种结果。你说了，郑书记把答案带走；你不说，郑书记把人带走，把你交给 市公安局。我提醒你，现在是七点三十分，会议不会很长。”3 ………………………………………………………………………………… 027 干部大会上，郑春雷情绪激动。 “中国共产党打下江山是第一次，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革命！意味着改革！改革，势必会让很多人感到突然， 甚至感到难以接受和适应。”“第一我就亮明我的观点。第一也好测评也罢，得分很低的干部肯定有问题， 但得分很高的干部特别是满分的干部，未必就没有问题！”4 ………………………………………………………………………………… 039京杭县委副书记曾一克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办公室那张象征领导 地位的高背椅上。他后仰着头，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两块发达的咬肌 不停地跳动，脑子里一片混沌……这次调整，让他第一失去了担任县（区）党 政一把手的机会。
对这样的结果，京杭县常务副县长夏山庐同样接受不了，他只觉得脑袋一 阵眩晕，原本满怀的希望一下子被掏了个空。

5 ………………………………………………………………………………… 052再过几个小时，当太阳再度升起的时候，副县长庆东方就将以代县长的身 份出现在京杭县政府。
对这样的事实，别说曾一克和夏山庐感到难以接受，就连庆东方本人也感 到有些残酷，残酷得让他有些尴尬。

6 ………………………………………………………………………………… 064 曾一克已经到位一个月。异地平调，任正德县县委副书记，还是第三把手。 夏山庐第一一个电话，他还是不肯罢休，要曾一克继续与他联手，在换届 选举之前进一步运作，阻止庆东方登上京杭县县长之位。曾一克在沉默中挂断了夏山庐的最后一个电话。

7 ………………………………………………………………………………… 083也许是即将退居二线，没有了太多的顾虑，江州市供销社主任赖阿根见夏 山庐迟迟静不下心来工作，便狠狠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三十出头就是正 处了，到现在也还是个正处，你夏山庐有什么好不平衡的？都像你这么想，我 赖阿根还不早跳楼了？……”8 ………………………………………………………………………………… 097“什么叫开放？开放就是放开！”庆东方就这么解释“开放”这个已经用 了十多年的政治词汇。
换届后的第一次全县三级干部大会，1 ………………………………………………………………………………… 001宣布县领导班子调整前三个小时，京杭县爆发了大规模群体性事件。
…… 市委书记郑春雷点了点头：“在这次干部调整中，我是不是过于武断了？
或者说我是不是有点专制？” 县委书记钟华没想到郑春雷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有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当民主只会让问题最加糟糕的时候， 集中可能就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2 ………………………………………………………………………………… 015城关镇派出所副所长向浩厉声道：“野猫，你可以不说，但你说与不说是 两种结果。你说了，郑书记把答案带走；你不说，郑书记把人带走，把你交给 市公安局。我提醒你，现在是七点三十分，会议不会很长。”3 ………………………………………………………………………………… 027 干部大会上，郑春雷情绪激动。 “中国共产党打下江山是第一次，邓小平同志南方谈话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革命！意味着改革！改革，势必会让很多人感到突然， 甚至感到难以接受和适应。”“第一我就亮明我的观点。第一也好测评也罢，得分很低的干部肯定有问题， 但得分很高的干部特别是满分的干部，未必就没有问题！”4 ………………………………………………………………………………… 039京杭县委副书记曾一克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办公室那张象征领导 地位的高背椅上。他后仰着头，死鱼一般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两块发达的咬肌 不停地跳动，脑子里一片混沌……这次调整，让他第一失去了担任县（区）党 政一把手的机会。
对这样的结果，京杭县常务副县长夏山庐同样接受不了，他只觉得脑袋一 阵眩晕，原本满怀的希望一下子被掏了个空。

5 ………………………………………………………………………………… 052再过几个小时，当太阳再度升起的时候，副县长庆东方就将以代县长的身 份出现在京杭县政府。
对这样的事实，别说曾一克和夏山庐感到难以接受，就连庆东方本人也感 到有些残酷，残酷得让他有些尴尬。

6 ………………………………………………………………………………… 064 曾一克已经到位一个月。异地平调，任正德县县委副书记，还是第三把手。 夏山庐第一一个电话，他还是不肯罢休，要曾一克继续与他联手，在换届 选举之前进一步运作，阻止庆东方登上京杭县县长之位。曾一克在沉默中挂断了夏山庐的最后一个电话。

7 ………………………………………………………………………………… 083也许是即将退居二线，没有了太多的顾虑，江州市供销社主任赖阿根见夏 山庐迟迟静不下心来工作，便狠狠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三十出头就是正 处了，到现在也还是个正………………………………… 443第一最刘择民伸手从西服内兜里摸出一本黑皮证件，这是通过第一新闻 出版署注册，由省新闻出版局颁发的新版记者证。
…… “……共产党的第一最不敢走进人民，不敢走进群众，嘴上却天天喊着为人民服务，我们不觉得脸红吗？不觉得有愧吗？再说了，有哪个记者采访要 这么大的阵容？又有哪个记者采访会带警卫人员？前拥后簇那还叫记者吗？” 刘择民没有给秘书长留任何的余地。

35 ……………………………………………………………………………… 461“老人家……”刘择民又一次俯下身子，附在老人的耳边，“谢谢你和你的儿子 为我们第一所做的贡献，也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理解……刚才你对我讲的每一句话， 甚至是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里，我会认真思考并研究你反映的问题，你放心！”眼泪哗哗哗地从老人的眼角涌出，老人嚅动着干白的嘴唇：“谢谢……我 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的党，我始终相信……我们的党……一定能把经济搞 上去，一定能处理好各种矛盾和问题……”36 ……………………………………………………………………………… 474 也许是因为受凉，一位老干部咳了起来，但他还是努力地把话说完：“…… 为什么群众的诉求渠道成了死胡同？因为干部可以选择，对群众的反映他可以 选择不听，或有选择地听！有利于他的听，不利于他的不听！顺耳的话就听， 逆耳的话就不听！请问，如果没有第一的请愿事件，县委、县政府能听到老百姓的声音吗？你刘记者能听到吗？听得进吗？”…… 京杭县委报道组组长董晓晴大声喊了起来：“他是省委刘书记，没错，就是他！微服私访！”37 ……………………………………………………………………………… 488 在雷嗣宁的安排下，夏山庐直接找到庆东方摊牌！ “东方……有一笔账你算过没有……你的两个孩子都还没有成年……你的双亲又都患病躺在床上……难道你就忍心让两老气死在床上？难道你就忍心让 两个孩子从此没了爸爸？难道你就忍心让你的妻子……反正一句话，只要你点 点头，老子、妻子、孩子、房子、位子、票子都还在，但是如果你……那这些 就都没了，你那漂亮的老婆迟早也是别人的！”庆东方的回应让夏山庐感到第一尴尬：“我怎么就感觉自己成了当年监狱 中的共产党员了呢？而你就是前来说服我投降的敌人！”38 ……………………………………………………………………………… 505大约半个小时后，几十名公安民警列队出现在人群中，人头攒动的大街上 慢慢让开了一条路，庆东方在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的保护下出现在了请 愿群众面前。
刘择民、郑春雷、钟华等人从窗口望去，庆东方所到之处，人流像大海一 般地涌动，呼喊声如风一般地传向每个角落……
…… 殡仪馆里躺着四具尸体。面对四具冰冷的尸体，第一最刘择民意识到京杭县的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严重得多！

尾声……………………………………………………………………………… 531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改革最终取代了保守，人民群众的力量最终取得了 胜利。京杭县历经了改革开放以来最大一次“反贪反黑风暴”的清洗。
因为其中许多细节不需要或不便公布，由此京杭县的官场和坊间又有了许 多的传闻……声音吗？你刘记者能听到吗？听得进吗？”…… 京杭县委报道组组长董晓晴大声喊了起来：“他是省委刘书记，没错，就是他！微服私访！”37 ……………………………………………………………………………… 488 在雷嗣宁的安排下，夏山庐直接找到庆东方摊牌！ “东方……有一笔账你算过没有……你的两个孩子都还没有成年……你的双亲又都患病躺在床上……难道你就忍心让两老气死在床上？难道你就忍心让 两个孩子从此没了爸爸？难道你就忍心让你的妻子……反正一句话，只要你点 点头，老子、妻子、孩子、房子、位子、票子都还在，但是如果你……那这些 就都没了，你那漂亮的老婆迟早也是别人的！”庆东方的回应让夏山庐感到第一尴尬：“我怎么就感觉自己成了当年监狱 中的共产党员了呢？而你就是前来说服我投降的敌人！”38 ……………………………………………………………………………… 505大约半个小时后，几十名公安民警列队出现在人群中，人头攒动的大街上 慢慢让开了一条路，庆东方在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的保护下出现在了请 愿群众面前。
刘择民、郑春雷、钟华等人从窗口望去，庆东方所到之处，人流像大海一 般地涌动，呼喊声如风一般地传向每个角落……
…… 殡仪馆里躺着四具尸体。面对四具冰冷的尸体，第一最刘择民意识到京杭县的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严重得多！

尾声……………………………………………………………………………… 531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改革最终取代了保守，人民群众的力量最终取得了 胜利。京杭县历经了改革开放以来最大一次“反贪反黑风暴”的清洗。
因为其中许多细节不需要或不便公布，由此京杭县的官场和坊间又有了许 多的传闻……声音吗？你刘记者能听到吗？听得进吗？”…… 京杭县委报道组组长董晓晴大声喊了起来：“他是省委刘书记，没错，就是他！微服私访！”37 ……………………………………………………………………………… 488 在雷嗣宁的安排下，夏山庐直接找到庆东方摊牌！ “东方……有一笔账你算过没有……你的两个孩子都还没有成年……你的双亲又都患病躺在床上……难道你就忍心让两老气死在床上？难道你就忍心让 两个孩子从此没了爸爸？难道你就忍心让你的妻子……反正一句话，只要你点 点头，老子、妻子、孩子、房子、位子、票子都还在，但是如果你……那这些 就都没了，你那漂亮的老婆迟早也是别人的！”庆东方的回应让夏山庐感到第一尴尬：“我怎么就感觉自己成了当年监狱 中的共产党员了呢？而你就是前来说服我投降的敌人！”38 ……………………………………………………………………………… 505大约半个小时后，几十名公安民警列队出现在人群中，人头攒动的大街上 慢慢让开了一条路，庆东方在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的保护下出现在了请 愿群众面前。
刘择民、郑春雷、钟华等人从窗口望去，庆东方所到之处，人流像大海一 般地涌动，呼喊声如风一般地传向每个角落……
…… 殡仪馆里躺着四具尸体。面对四具冰冷的尸体，第一最刘择民意识到京杭县的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严重得多！

尾声……………………………………………………………………………… 531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改革最终取代了保守，人民群众的力量最终取得了 胜利。京杭县历经了改革开放以来最大一次“反贪反黑风暴”的清洗。
因为其中许多细节不需要或不便公布，由此京杭县的官场和坊间又有了许 多的传闻……处，你夏山庐有什么好不平衡的？都像你这么想，我 赖阿根还不早跳楼了？……”8 ………………………………………………………………………………… 097“什么叫开放？开放就是放开！”庆东方就这么解释“开放”这个已经用 了十多年的政治词汇。
换届后的第一次全县三级干部大会，新任县长庆东方扔掉了办公室给他精 心准备的工作报告。他的讲话，就像是孙悟空的金箍棒伸进了原本平静的大海， 搅起了阵阵狂浪。近千人的会场鸦雀无声。

9 ………………………………………………………………………………… 113鸿雁山庄，以四大休闲吧出名。“写吧”“会吧”“哭吧”“笑吧”，以“哭 吧”的生意最为火爆，如果你想哭，至少得提前一个星期预约。
不知为什么，市供销社主任赖阿根刚开完班子会，就想去“哭吧”大哭一把。

10 ……………………………………………………………………………… 124京杭县物资公司总经理王望平来到县府招待所门口，离庆东方约定的时间 还有半小时。他整了整衣领，掸了掸衣襟，看了一眼笔挺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 腋窝下夹着方砖大小的老板包，大步朝 1 号楼电梯走去。
…… 王望平泣不成声：“庆县长……那……那我父亲又是怎么死的？”庆东方叹了口气：“你妈去世后的第二年……第一。也许是太想念你妈了，割腕……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你爸的人……”11 ……………………………………………………………………………… 143已经坐上江州市供销社第一把交椅的夏山庐趁着第一来到京杭县。虽说供 销社已经不是什么实权部门，但他毕竟是一把手，也毕竟升了一大级，从副处 到正处是一个不小的跨越，所以还是颇有衣锦还乡的感觉。
但是，夏山庐此行并非寻找感觉来的……

12 ……………………………………………………………………………… 156京杭县城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酒楼，名叫“好就来”。酒楼的规模 不大，一楼五六张小桌，二楼两三个小包厢，专做京杭本地的特色小菜。
二楼的小包厢里，有三个人在讲述着陈世美的故事…… 隔壁的女厕所里，有一个人在专心致志地做着笔记……

13 ……………………………………………………………………………… 172 老百姓总说当官的喜欢比排场，其实他们也在比政绩。 庆东方、曾一克、夏山庐是当年京杭县政界的“三颗新星”，如今虽已各奔东西，但他们潜意识里仍然在较劲。 半年下来，曾一克出了亮点，庆东方出了经验，唯独夏山庐没什么动静，这对夏山庐形成了不小的压力。

14 ……………………………………………………………………………… 184 庆东方踉跄着挤进人群，见柯林正拿着一把大刷子在贴标语。 “我要麦芽糖！我要粮票！！” “我要追加补偿金！！我要盖新房子！！！” “建材价格翻倍！！！补偿也要加倍！！！”…… 这又是哪一出？庆东方一下就蒙了！

15 ……………………………………………………………………………… 195这是正德县近年新建的最豪华的宾馆——一品龙宫。政府接待一般得地（厅）级以上领导才能安排在这里。可第一，曾一克却在这里高规格超标准接 待夏山庐一行。
…… 最近，正德县委书记孙立群与曾一克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却让曾一克做出了一个遗憾终身的决定。

16 ……………………………………………………………………………… 210京杭县副县长赵春被围在人群中间。
…… 一年轻人新任县长庆东方扔掉了办公室给他精 心准备的工作报告。他的讲话，就像是孙悟空的金箍棒伸进了原本平静的大海， 搅起了阵阵狂浪。近千人的会场鸦雀无声。

9 ………………………………………………………………………………… 113鸿雁山庄，以四大休闲吧出名。“写吧”“会吧”“哭吧”“笑吧”，以“哭 吧”的生意最为火爆，如果你想哭，至少得提前一个星期预约。
不知为什么，市供销社主任赖阿根刚开完班子会，就想去“哭吧”大哭一把。

10 ……………………………………………………………………………… 124京杭县物资公司总经理王望平来到县府招待所门口，离庆东方约定的时间 还有半小时。他整了整衣领，掸了掸衣襟，看了一眼笔挺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 腋窝下夹着方砖大小的老板包，大步朝 1 号楼电梯走去。
…… 王望平泣不成声：“庆县长……那……那我父亲又是怎么死的？”庆东方叹了口气：“你妈去世后的第二年……第一。也许是太想念你妈了，割腕……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你爸的人……”11 ……………………………………………………………………………… 143已经坐上江州市供销社第一把交椅的夏山庐趁着第一来到京杭县。虽说供 销社已经不是什么实权部门，但他毕竟是一把手，也毕竟升了一大级，从副处 到正处是一个不小的跨越，所以还是颇有衣锦还乡的感觉。
但是，夏山庐此行并非寻找感觉来的……

12 ……………………………………………………………………………… 156京杭县城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酒楼，名叫“好就来”。酒楼的规模 不大，一楼五六张小桌，二楼两三个小包厢，专做京杭本地的特色小菜。
二楼的小包厢里，有三个人在讲述着陈世美的故事…… 隔壁的女厕所里，有一个人在专心致志地做着笔记……

13 ……………………………………………………………………………… 172 老百姓总说当官的喜欢比排场，其实他们也在比政绩。 庆东方、曾一克、夏山庐是当年京杭县政界的“三颗新星”，如今虽已各奔东西，但他们潜意识里仍然在较劲。 半年下来，曾一克出了亮点，庆东方出了经验，唯独夏山庐没什么动静，这对夏山庐形成了不小的压力。

14 ……………………………………………………………………………… 184 庆东方踉跄着挤进人群，见柯林正拿着一把大刷子在贴标语。 “我要麦芽糖！我要粮票！！” “我要追加补偿金！！我要盖新房子！！！” “建材价格翻倍！！！补偿也要加倍！！！”…… 这又是哪一出？庆东方一下就蒙了！

15 ……………………………………………………………………………… 195这是正德县近年新建的最豪华的宾馆——一品龙宫。政府接待一般得地（厅）级以上领导才能安排在这里。可第一，曾一克却在这里高规格超标准接 待夏山庐一行。
…… 最近，正德县委书记孙立群与曾一克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却让曾一克做出了一个遗憾终身的决定。

16 ……………………………………………………………………………… 210京杭县副县长赵春被围在人群中间。
…… 一年轻人新任县长庆东方扔掉了办公室给他精 心准备的工作报告。他的讲话，就像是孙悟空的金箍棒伸进了原本平静的大海， 搅起了阵阵狂浪。近千人的会场鸦雀无声。

9 ………………………………………………………………………………… 113鸿雁山庄，以四大休闲吧出名。“写吧”“会吧”“哭吧”“笑吧”，以“哭 吧”的生意最为火爆，如果你想哭，至少得提前一个星期预约。
不知为什么，市供销社主任赖阿根刚开完班子会，就想去“哭吧”大哭一把。

10 ……………………………………………………………………………… 124京杭县物资公司总经理王望平来到县府招待所门口，离庆东方约定的时间 还有半小时。他整了整衣领，掸了掸衣襟，看了一眼笔挺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 腋窝下夹着方砖大小的老板包，大步朝 1 号楼电梯走去。
…… 王望平泣不成声：“庆县长……那……那我父亲又是怎么死的？”庆东方叹了口气：“你妈去世后的第二年……第一。也许是太想念你妈了，割腕……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你爸的人……”11 ……………………………………………………………………………… 143已经坐上江州市供销社第一把交椅的夏山庐趁着第一来到京杭县。虽说供 销社已经不是什么实权部门，但他毕竟是一把手，也毕竟升了一大级，从副处 到正处是一个不小的跨越，所以还是颇有衣锦还乡的感觉。
但是，夏山庐此行并非寻找感觉来的……

12 ……………………………………………………………………………… 156京杭县城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酒楼，名叫“好就来”。酒楼的规模 不大，一楼五六张小桌，二楼两三个小包厢，专做京杭本地的特色小菜。
二楼的小包厢里，有三个人在讲述着陈世美的故事…… 隔壁的女厕所里，有一个人在专心致志地做着笔记……

13 ……………………………………………………………………………… 172 老百姓总说当官的喜欢比排场，其实他们也在比政绩。 庆东方、曾一克、夏山庐是当年京杭县政界的“三颗新星”，如今虽已各奔东西，但他们潜意识里仍然在较劲。 半年下来，曾一克出了亮点，庆东方出了经验，唯独夏山庐没什么动静，这对夏山庐形成了不小的压力。

14 ……………………………………………………………………………… 184 庆东方踉跄着挤进人群，见柯林正拿着一把大刷子在贴标语。 “我要麦芽糖！我要粮票！！” “我要追加补偿金！！我要盖新房子！！！” “建材价格翻倍！！！补偿也要加倍！！！”…… 这又是哪一出？庆东方一下就蒙了！

15 ……………………………………………………………………………… 195这是正德县近年新建的最豪华的宾馆——一品龙宫。政府接待一般得地（厅）级以上领导才能安排在这里。可第一，曾一克却在这里高规格超标准接 待夏山庐一行。
…… 最近，正德县委书记孙立群与曾一克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却让曾一克做出了一个遗憾终身的决定。

16 ……………………………………………………………………………… 210京杭县副县长赵春被围在人群中间。
…… 一年轻人窜到大胡子身边，他脱下厚厚的羽绒外套，露出花格子衬衫。“我们别再指望村干部了，必须靠自己！大家想想，如果我们的房子盖不起来，谁 倒霉？当然是他们当官的倒霉！两千多户上万人露宿街头，就凭这一桩，县委 书记和县长就得掉乌纱……”17 ……………………………………………………………………………… 220第一夏山庐一定是不能醉的，因为他不仅要曾一克帮他落实几个大户头， 尽快把手上的钢材脱手，尽可能高价脱手，最重要的是，他希望通过此行能在 某些问题上与曾一克达成默契。因此夏山庐不仅自己不能醉，而且也希望曾一 克不能醉，都喝到动情处是最好的。他最担心的就是曾一克装醉，第二天早上 一觉醒来，装作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18 ……………………………………………………………………………… 237 由钟华出题、庆东方运作的应对通胀行动终于有了结果。 庆东方露出了这半年来难得的笑容：“赢了赢了……市场经济就像是汪洋大海，深不见底，变幻莫测。表面看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但潮起潮落一 定与气候有关，一定有它的规律。”而此时的夏山庐却快被逼疯了……

19 ……………………………………………………………………………… 249庆东方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年他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他工作起步的地 方——河口乡。
此时，庆东方周围是成百上千的河口乡群众，他的面前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 赵春是个直性子，一听钟华这话立马急了：“钟书记，难道你认为谣言是真的？难道你也不相信庆东方？” 钟华不是不相信庆东方……

20 ……………………………………………………………………………… 263钟华的话让郑春雷有些生气，他似乎不想再跟钟华说下去。“这样吧，我 向你保证，不动你和东方同志，你们俩该干啥还干啥。再说了，查一查是好的， 可以还你和东方同志一个清白。面对眼前越传越烈的谣言，你们自己说得清吗？ 只会越抹越黑！”钟华没再说什么，他明白郑春雷要做的事没人能挡得住，何况这并不第一是他的意图，毕竟省委刘书记有话交代。

21 ……………………………………………………………………………… 276市供销社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大笔的钱入账了，这一单整整挣了一百万 元，犹如久旱遇甘霖，枯木再逢春。有了一百万元的利润，一俊遮百丑，无论 夏山庐从哪个角度总结都成了经验。
…… 第一最刘择民的批示很简要，但很严厉：“闻所未闻。彻查，从快，从严！”22 ……………………………………………………………………………… 287督查组的一个人不冷不热地说：“王局长……古话说得好啊……平生不做 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工商马局长王力丰似乎真被吓着了，满脸通红地说：“这位领导……你还 真错了！被吓死的都是些老实人。做过亏心事的早有心理准备，不要说吓死他， 鬼都掐不死他！”23 ……………………………………………………………………………… 301 数百群众集体到督查组反映问题！消息很快传到孙立群和曾一克的耳朵里。 孙立群几乎没什么反应。他对自己在正德的地窜到大胡子身边，他脱下厚厚的羽绒外套，露出花格子衬衫。“我们别再指望村干部了，必须靠自己！大家想想，如果我们的房子盖不起来，谁 倒霉？当然是他们当官的倒霉！两千多户上万人露宿街头，就凭这一桩，县委 书记和县长就得掉乌纱……”17 ……………………………………………………………………………… 220第一夏山庐一定是不能醉的，因为他不仅要曾一克帮他落实几个大户头， 尽快把手上的钢材脱手，尽可能高价脱手，最重要的是，他希望通过此行能在 某些问题上与曾一克达成默契。因此夏山庐不仅自己不能醉，而且也希望曾一 克不能醉，都喝到动情处是最好的。他最担心的就是曾一克装醉，第二天早上 一觉醒来，装作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18 ……………………………………………………………………………… 237 由钟华出题、庆东方运作的应对通胀行动终于有了结果。 庆东方露出了这半年来难得的笑容：“赢了赢了……市场经济就像是汪洋大海，深不见底，变幻莫测。表面看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但潮起潮落一 定与气候有关，一定有它的规律。”而此时的夏山庐却快被逼疯了……

19 ……………………………………………………………………………… 249庆东方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年他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他工作起步的地 方——河口乡。
此时，庆东方周围是成百上千的河口乡群众，他的面前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 赵春是个直性子，一听钟华这话立马急了：“钟书记，难道你认为谣言是真的？难道你也不相信庆东方？” 钟华不是不相信庆东方……

20 ……………………………………………………………………………… 263钟华的话让郑春雷有些生气，他似乎不想再跟钟华说下去。“这样吧，我 向你保证，不动你和东方同志，你们俩该干啥还干啥。再说了，查一查是好的， 可以还你和东方同志一个清白。面对眼前越传越烈的谣言，你们自己说得清吗？ 只会越抹越黑！”钟华没再说什么，他明白郑春雷要做的事没人能挡得住，何况这并不第一是他的意图，毕竟省委刘书记有话交代。

21 ……………………………………………………………………………… 276市供销社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大笔的钱入账了，这一单整整挣了一百万 元，犹如久旱遇甘霖，枯木再逢春。有了一百万元的利润，一俊遮百丑，无论 夏山庐从哪个角度总结都成了经验。
…… 第一最刘择民的批示很简要，但很严厉：“闻所未闻。彻查，从快，从严！”22 ……………………………………………………………………………… 287督查组的一个人不冷不热地说：“王局长……古话说得好啊……平生不做 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工商马局长王力丰似乎真被吓着了，满脸通红地说：“这位领导……你还 真错了！被吓死的都是些老实人。做过亏心事的早有心理准备，不要说吓死他， 鬼都掐不死他！”23 ……………………………………………………………………………… 301 数百群众集体到督查组反映问题！消息很快传到孙立群和曾一克的耳朵里。 孙立群几乎没什么反应。他对自己在正德的地窜到大胡子身边，他脱下厚厚的羽绒外套，露出花格子衬衫。“我们别再指望村干部了，必须靠自己！大家想想，如果我们的房子盖不起来，谁 倒霉？当然是他们当官的倒霉！两千多户上万人露宿街头，就凭这一桩，县委 书记和县长就得掉乌纱……”17 ……………………………………………………………………………… 220第一夏山庐一定是不能醉的，因为他不仅要曾一克帮他落实几个大户头， 尽快把手上的钢材脱手，尽可能高价脱手，最重要的是，他希望通过此行能在 某些问题上与曾一克达成默契。因此夏山庐不仅自己不能醉，而且也希望曾一 克不能醉，都喝到动情处是最好的。他最担心的就是曾一克装醉，第二天早上 一觉醒来，装作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18 ……………………………………………………………………………… 237 由钟华出题、庆东方运作的应对通胀行动终于有了结果。 庆东方露出了这半年来难得的笑容：“赢了赢了……市场经济就像是汪洋大海，深不见底，变幻莫测。表面看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但潮起潮落一 定与气候有关，一定有它的规律。”而此时的夏山庐却快被逼疯了……

19 ……………………………………………………………………………… 249庆东方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年他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他工作起步的地 方——河口乡。
此时，庆东方周围是成百上千的河口乡群众，他的面前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 赵春是个直性子，一听钟华这话立马急了：“钟书记，难道你认为谣言是真的？难道你也不相信庆东方？” 钟华不是不相信庆东方……

20 ……………………………………………………………………………… 263钟华的话让郑春雷有些生气，他似乎不想再跟钟华说下去。“这样吧，我 向你保证，不动你和东方同志，你们俩该干啥还干啥。再说了，查一查是好的， 可以还你和东方同志一个清白。面对眼前越传越烈的谣言，你们自己说得清吗？ 只会越抹越黑！”钟华没再说什么，他明白郑春雷要做的事没人能挡得住，何况这并不第一是他的意图，毕竟省委刘书记有话交代。

21 ……………………………………………………………………………… 276市供销社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大笔的钱入账了，这一单整整挣了一百万 元，犹如久旱遇甘霖，枯木再逢春。有了一百万元的利润，一俊遮百丑，无论 夏山庐从哪个角度总结都成了经验。
…… 第一最刘择民的批示很简要，但很严厉：“闻所未闻。彻查，从快，从严！”22 ……………………………………………………………………………… 287督查组的一个人不冷不热地说：“王局长……古话说得好啊……平生不做 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工商马局长王力丰似乎真被吓着了，满脸通红地说：“这位领导……你还 真错了！被吓死的都是些老实人。做过亏心事的早有心理准备，不要说吓死他， 鬼都掐不死他！”23 ……………………………………………………………………………… 301 数百群众集体到督查组反映问题！消息很快传到孙立群和曾一克的耳朵里。 孙立群几乎没什么反应。他对自己在正德的地位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无可撼动！
孙立群可以熟视无睹，可曾一克却坐不住了，时局的变化第一出乎他的意 料……

24 ……………………………………………………………………………… 314夏山庐话语失控：“……雷书记，你得赶快出手！狠一点！你得使出二郎 神的七十三变，压住这泼猴，第一不能手软！”曾一克是组工干部出身，说话做事都不像夏山庐那样直接和露骨。他半夜 摸到雷嗣宁宾馆房间里，简要汇报了一下情况后，只是轻轻地对雷嗣宁提了一句： “可能的话，收掉庆东方手里的’金箍棒’！”25 ……………………………………………………………………………… 328 鸿雁山庄的“笑吧”里。 夏山庐一副虔诚的样子：“……我们哥俩的去向就决定于庆东方的去留，所以我们得齐心协力。庆东方倒下全盘皆活，庆东方不倒满盘皆输！”…… 京杭县的一家小饭店里，社会势力头目野猫和老狼正与向浩见面……

26 ……………………………………………………………………………… 338学习推进会上，京杭县供销社主任吴书童“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要我说， 第一这个会议不像是学习推进会……像是调查动员会……给人的感觉就是要查 账……”“放肆！”主持会议的组织部部长陈亚男吼道，“老吴，你怎么可以这样 对雷书记说话？怪不得人家都喊你’二师兄’，说话从来不过脑子！”27 ……………………………………………………………………………… 350京杭县物资公司总经理王望平、县物资局局长李方兴被督查组控制。督查 组一最命中，发现“八大工程”的材料采购存在重大问题。
…… “轰——”的一声巨响。
十几秒死一般的沉寂之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穿透夜幕，从对岸传来： “天——哪——房——子——塌——了——快来救人哪——”28 ……………………………………………………………………………… 363人们还没来得及擦干申奥失败的眼泪，正在热播的一部电视剧又让许多人 再次泪如泉涌。在庆东方看来，这部电视剧折射出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和价值观 的碰撞，这种碰撞带来的不只是伤痛，它可能让你下地狱，也可能让你上天堂。
庆东方联想到自己。 这一年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新老冲突与碰撞中艰难前行呢？自己会是轰然倒下的那个，还是腾飞而起的那个？

29 ……………………………………………………………………………… 374副县长赵春被督查组控制。
…… “好……那我问你，你在’八大工程’上有没有问题？我指的是经济问题！”郑春雷直接了当……“这是我第一次问你这个问题，也是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 希望你……”…… 庆东方清楚大家都是为他好，但他并不想退却。“……不瞒你们说，几个月前，我把自己的墓地都买好了！”30 ……………………………………………………………………………… 387 在吴权看来，庆东方还真的就是那个孙猴子。 部领导亲自赶到京杭县，他一样不给一分面子。随着王望平、李方兴、赵春一个一个进去，他还是寸步不让。

这泼猴究竟想干啥？难道他真的想来个鱼死网破？难道他屁股下面真的位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无可撼动！
孙立群可以熟视无睹，可曾一克却坐不住了，时局的变化第一出乎他的意 料……

24 ……………………………………………………………………………… 314夏山庐话语失控：“……雷书记，你得赶快出手！狠一点！你得使出二郎 神的七十三变，压住这泼猴，第一不能手软！”曾一克是组工干部出身，说话做事都不像夏山庐那样直接和露骨。他半夜 摸到雷嗣宁宾馆房间里，简要汇报了一下情况后，只是轻轻地对雷嗣宁提了一句： “可能的话，收掉庆东方手里的’金箍棒’！”25 ……………………………………………………………………………… 328 鸿雁山庄的“笑吧”里。 夏山庐一副虔诚的样子：“……我们哥俩的去向就决定于庆东方的去留，所以我们得齐心协力。庆东方倒下全盘皆活，庆东方不倒满盘皆输！”…… 京杭县的一家小饭店里，社会势力头目野猫和老狼正与向浩见面……

26 ……………………………………………………………………………… 338学习推进会上，京杭县供销社主任吴书童“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要我说， 第一这个会议不像是学习推进会……像是调查动员会……给人的感觉就是要查 账……”“放肆！”主持会议的组织部部长陈亚男吼道，“老吴，你怎么可以这样 对雷书记说话？怪不得人家都喊你’二师兄’，说话从来不过脑子！”27 ……………………………………………………………………………… 350京杭县物资公司总经理王望平、县物资局局长李方兴被督查组控制。督查 组一最命中，发现“八大工程”的材料采购存在重大问题。
…… “轰——”的一声巨响。
十几秒死一般的沉寂之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穿透夜幕，从对岸传来： “天——哪——房——子——塌——了——快来救人哪——”28 ……………………………………………………………………………… 363人们还没来得及擦干申奥失败的眼泪，正在热播的一部电视剧又让许多人 再次泪如泉涌。在庆东方看来，这部电视剧折射出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和价值观 的碰撞，这种碰撞带来的不只是伤痛，它可能让你下地狱，也可能让你上天堂。
庆东方联想到自己。 这一年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新老冲突与碰撞中艰难前行呢？自己会是轰然倒下的那个，还是腾飞而起的那个？

29 ……………………………………………………………………………… 374副县长赵春被督查组控制。
…… “好……那我问你，你在’八大工程’上有没有问题？我指的是经济问题！”郑春雷直接了当……“这是我第一次问你这个问题，也是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 希望你……”…… 庆东方清楚大家都是为他好，但他并不想退却。“……不瞒你们说，几个月前，我把自己的墓地都买好了！”30 ……………………………………………………………………………… 387 在吴权看来，庆东方还真的就是那个孙猴子。 部领导亲自赶到京杭县，他一样不给一分面子。随着王望平、李方兴、赵春一个一个进去，他还是寸步不让。

这泼猴究竟想干啥？难道他真的想来个鱼死网破？难道他屁股下面真的位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无可撼动！
孙立群可以熟视无睹，可曾一克却坐不住了，时局的变化第一出乎他的意 料……

24 ……………………………………………………………………………… 314夏山庐话语失控：“……雷书记，你得赶快出手！狠一点！你得使出二郎 神的七十三变，压住这泼猴，第一不能手软！”曾一克是组工干部出身，说话做事都不像夏山庐那样直接和露骨。他半夜 摸到雷嗣宁宾馆房间里，简要汇报了一下情况后，只是轻轻地对雷嗣宁提了一句： “可能的话，收掉庆东方手里的’金箍棒’！”25 ……………………………………………………………………………… 328 鸿雁山庄的“笑吧”里。 夏山庐一副虔诚的样子：“……我们哥俩的去向就决定于庆东方的去留，所以我们得齐心协力。庆东方倒下全盘皆活，庆东方不倒满盘皆输！”…… 京杭县的一家小饭店里，社会势力头目野猫和老狼正与向浩见面……

26 ……………………………………………………………………………… 338学习推进会上，京杭县供销社主任吴书童“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要我说， 第一这个会议不像是学习推进会……像是调查动员会……给人的感觉就是要查 账……”“放肆！”主持会议的组织部部长陈亚男吼道，“老吴，你怎么可以这样 对雷书记说话？怪不得人家都喊你’二师兄’，说话从来不过脑子！”27 ……………………………………………………………………………… 350京杭县物资公司总经理王望平、县物资局局长李方兴被督查组控制。督查 组一最命中，发现“八大工程”的材料采购存在重大问题。
…… “轰——”的一声巨响。
十几秒死一般的沉寂之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穿透夜幕，从对岸传来： “天——哪——房——子——塌——了——快来救人哪——”28 ……………………………………………………………………………… 363人们还没来得及擦干申奥失败的眼泪，正在热播的一部电视剧又让许多人 再次泪如泉涌。在庆东方看来，这部电视剧折射出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和价值观 的碰撞，这种碰撞带来的不只是伤痛，它可能让你下地狱，也可能让你上天堂。
庆东方联想到自己。 这一年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新老冲突与碰撞中艰难前行呢？自己会是轰然倒下的那个，还是腾飞而起的那个？

29 ……………………………………………………………………………… 374副县长赵春被督查组控制。
…… “好……那我问你，你在’八大工程’上有没有问题？我指的是经济问题！”郑春雷直接了当……“这是我第一次问你这个问题，也是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 希望你……”…… 庆东方清楚大家都是为他好，但他并不想退却。“……不瞒你们说，几个月前，我把自己的墓地都买好了！”30 ……………………………………………………………………………… 387 在吴权看来，庆东方还真的就是那个孙猴子。 部领导亲自赶到京杭县，他一样不给一分面子。随着王望平、李方兴、赵春一个一个进去，他还是寸步不让。

这泼猴究竟想干啥？难道他真的想来个鱼死网破？难道他屁股下面真的就 那么干净？！

31 ……………………………………………………………………………… 401 庆东方突然被纪委来人带走。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京杭，全县上下舆论哗然。 京杭县委办主任黄叶秋星夜赶往正德，他拉上莫山镇镇长吴忠厚，敲开了正德首富胡高迁前妻黄日华的家门。
…… 黄日华一时缓不过神来，沉默一阵后，说：“……抓民生工程为百姓造福当然是好的，但是……但是大家都知道，搞工程那是高危行业，花起钞票来就 像是倒土方，这里面的油水太多，只要是人都不可能不伸手……”32 ……………………………………………………………………………… 415 县委副书记徐知义被这突如其来的群体性事件闹蒙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确实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不能怪他徐知义，也不能怪其他什么人。 谁都不会想到在老干部书画展上居然会冒出一幅《贪官整清官》的漫画。也谁 都不会想到，一幅漫画竟然会引起这些历经了风风雨雨的老干部如此义愤。连老干部们自己都没想到，他们振臂一呼居然就有成百上千的群众蜂拥而来。

33 ……………………………………………………………………………… 432 京杭县城，水泄不通。 大冬天，第一最书记雷嗣宁的额头居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一手拎着话筒，一手吃力地撑在办公桌上，像是在给哪个领导打电话。“……这完第一 全是预谋！不，是造反！领导，你要知道，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是太平天国的后代， 他们的血管里本来就流淌着仇恨，流淌着野蛮，流淌着无知！请您务必、赶快、 马上、立即调动特警武警前来增援，不然……”34 ……………………………………………………………………………… 443第一最刘择民伸手从西服内兜里摸出一本黑皮证件，这是通过第一新闻 出版署注册，由省新闻出版局颁发的新版记者证。
…… “……共产党的第一最不敢走进人民，不敢走进群众，嘴上却天天喊着为人民服务，我们不觉得脸红吗？不觉得有愧吗？再说了，有哪个记者采访要 这么大的阵容？又有哪个记者采访会带警卫人员？前拥后簇那还叫记者吗？” 刘择民没有给秘书长留任何的余地。

35 ……………………………………………………………………………… 461“老人家……”刘择民又一次俯下身子，附在老人的耳边，“谢谢你和你的儿子 为我们第一所做的贡献，也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理解……刚才你对我讲的每一句话， 甚至是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里，我会认真思考并研究你反映的问题，你放心！”眼泪哗哗哗地从老人的眼角涌出，老人嚅动着干白的嘴唇：“谢谢……我 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的党，我始终相信……我们的党……一定能把经济搞 上去，一定能处理好各种矛盾和问题……”36 ……………………………………………………………………………… 474 也许是因为受凉，一位老干部咳了起来，但他还是努力地把话说完：“…… 为什么群众的诉求渠道成了死胡同？因为干部可以选择，对群众的反映他可以 选择不听，或有选择地听！有利于他的听，不利于他的不听！顺耳的话就听， 逆耳的话就不听！请问，如果没有第一的请愿事件，县委、县政府能听到老百姓的就 那么干净？！

31 ……………………………………………………………………………… 401 庆东方突然被纪委来人带走。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京杭，全县上下舆论哗然。 京杭县委办主任黄叶秋星夜赶往正德，他拉上莫山镇镇长吴厚，敲开了正德首富胡高迁前妻黄日华的家门。
…… 黄日华一时缓不过神来，沉默一阵后，说：“……抓民生工程为百姓造福当然是好的，但是……但是大家都知道，搞工程那是高危行业，花起钞票来就 像是倒土方，这里面的油水太多，只要是人都不可能不伸手……”32 ……………………………………………………………………………… 415 县委副书记徐知义被这突如其来的群体性事件闹蒙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确实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不能怪他徐知义，也不能怪其他什么人。 谁都不会想到在老干部书画展上居然会冒出一幅《贪官整清官》的漫画。也谁 都不会想到，一幅漫画竟然会引起这些历经了风风雨雨的老干部如此义愤。连老干部们自己都没想到，他们振臂一呼居然就有成百上千的群众蜂拥而来。

33 ……………………………………………………………………………… 432 京杭县城，水泄不通。 大冬天，第一最书记雷嗣宁的额头居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一手拎着话筒，一手吃力地撑在办公桌上，像是在给哪个领导打电话。“……这完第一 全是预谋！不，是造反！领导，你要知道，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是太平天国的后代， 他们的血管里本来就流淌着仇恨，流淌着野蛮，流淌着无知！请您务必、赶快、 马上、立即调动特警武警前来增援，不然……”34 ……………………………………………………………………………… 443第一最刘择民伸手从西服内兜里摸出一本黑皮证件，这是通过第一新闻 出版署注册，由省新闻出版局颁发的新版记者证。
…… “……共产党的第一最不敢走进人民，不敢走进群众，嘴上却天天喊着为人民服务，我们不觉得脸红吗？不觉得有愧吗？再说了，有哪个记者采访要 这么大的阵容？又有哪个记者采访会带警卫人员？前拥后簇那还叫记者吗？” 刘择民没有给秘书长留任何的余地。

35 ……………………………………………………………………………… 461“老人家……”刘择民又一次俯下身子，附在老人的耳边，“谢谢你和你的儿子 为我们第一所做的贡献，也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理解……刚才你对我讲的每一句话， 甚至是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里，我会认真思考并研究你反映的问题，你放心！”眼泪哗哗哗地从老人的眼角涌出，老人嚅动着干白的嘴唇：“谢谢……我 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的党，我始终相信……我们的党……一定能把经济搞 上去，一定能处理好各种矛盾和问题……”36 ……………………………………………………………………………… 474 也许是因为受凉，一位老干部咳了起来，但他还是努力地把话说完：“…… 为什么群众的诉求渠道成了死胡同？因为干部可以选择，对群众的反映他可以 选择不听，或有选择地听！有利于他的听，不利于他的不听！顺耳的话就听， 逆耳的话就不听！请问，如果没有第一的请愿事件，县委、县政府能听到老百姓的就 那么干净？！

31 ……………………………………………………………………………… 401 庆东方突然被纪委来人带走。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京杭，全县上下舆论哗然。 京杭县委办主任黄叶秋星夜赶往正德，他拉上莫山镇镇长吴忠厚，敲开了正德首富胡高迁前妻黄日华的家门。
…… 黄日华一时缓不过神来，沉默一阵后，说：“……抓民生工程为百姓造福当然是好的，但是……但是大家都知道，搞工程那是高危行业，花起钞票来就 像是倒土方，这里面的油水太多，只要是人都不可能不伸手……”32 ……………………………………………………………………………… 415 县委副书记徐知义被这突如其来的群体性事件闹蒙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确实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不能怪他徐知义，也不能怪其他什么人。 谁都不会想到在老干部书画展上居然会冒出一幅《贪官整清官》的漫画。也谁 都不会想到，一幅漫画竟然会引起这些历经了风风雨雨的老干部如此义愤。连老干部们自己都没想到，他们振臂一呼居然就有成百上千的群众蜂拥而来。

33 ……………………………………………………………………………… 432 京杭县城，水泄不通。 大冬天，第一最书记雷嗣宁的额头居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一手拎着话筒，一手吃力地撑在办公桌上，像是在给哪个领导打电话。“……这完第一 全是预谋！不，是造反！领导，你要知道，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是太平天国的后代， 他们的血管里本来就流淌着仇恨，流淌着野蛮，流淌着无知！请您务必、赶快、 马上、立即调动特警武警前来增援，不然……”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