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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的那个坏同学/福禄丸子

封面

作者:福禄丸子

页数:336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7

ISBN:9787559429025

电子书格式:pdf/epub/txt

内容简介

她的同桌是个热血的中二少年,他热情似火,暴躁易怒,似乎总在惹是生非,但其实细心又体贴。他的同桌是个不错学霸,她聪颖好学,温柔知性,但其实清冷淡漠,拼命地想要逃离现在的生活。
他的每一次挑衅、每一次靠近,总会让她找到这个年龄应有的笑容。她的每一次帮助、每一次逃离,都会让他慢慢变得强大。
大概很好的青春,便是他在闹,她在笑!

作者简介

福禄丸子
80后天秤女,毕业于上海财经大学,律师。
已出版作品:《惹爱生非》《久别情牵》《爱入膏肓》《余生太长,你太难忘》
《愿时光清浅,许你欢颜》《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委托人DOCTOR》
新浪微博:作者福子禄丸

本书特色

描写复读生的小说不多,一个是学霸,一个是学渣,一个是中规中矩的穷学生,一个是逃学耍横的富二代,他们性格迥异,也有许多共通之处,所以能走到一起。故事着重刻画了复读生的心酸与不易,引导年轻学子努力学习,思考人生。作者对人物性格以及他们的成长转变的描绘炉火纯青,曾出版过《惹爱生非》、《久别情牵》、《爱入膏肓》和《余生太长,你太难忘》等,文笔游刃有余,叙事流畅。

目录

第一章 逃不过相遇

第二章 我们这里还有梦

第三章 花开的声音

第四章 假如你忘记

第五章 半明媚半忧伤

第六章 再见,青春

第七章 在你曾想去的地方

第八章 时光偷不走的你

第九章 如果看得见永远

第十章 我要和你在一起

番外 海的约定

节选

第一章 罗胜听到脚步声,提着自己那把沙鹰躲到了箱子后面。
敌人应该是有三个或者五个,他把枪口对准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干掉了跑在最前面的两个,然后伴随着闪光弹落地,“啪啪”一通扫射。
换了敌人留下的AK,他移步而出,在转角处跟发现他的狙击手同时开枪,将对方一枪爆头。
“还是这家的鼠标好用。”他笑道,冲组队的几个人喊,“看着点,发了信号再往下跳,别只顾着往前冲!”
蓝光映在电脑面前年轻的脸上,每个人都戴着耳机,却还是吵闹得不得了,加上键盘和鼠标“噼里啪啦”的声响,网吧似乎永远也不会有一刻安静。
守小道的人投了地雷,轰的一下炸飞三个敌人,四周一片欢呼叫好。
罗胜叼着烟坐在靠窗的位置,这才站起来打算去卫生间,踢开椅子却瞥见身旁一张哭得通红的脸。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孙心雅抽泣的模样,我见犹怜。
旁边位子上的朱子豪探过身说:“雅雅哭了好半天了,你劝劝她吧。”
“怎么劝?该说的我不是都说了?”罗胜烦躁地推开键盘,对孙心雅说,“你知道酒驾吗?在四中作弊就跟开车酒驾被抓现行一样,谁说情都没用,该罚还是得罚。但我姑妈她老人家也说了,校内处分毕业前都会取消的,你别有那么大的负担行不行?”
孙心雅两个眼睛红得像桃子,哽咽道:“可是处分要在升旗的时候当着全校人的面公布,多丢人啊……”
“早知道丢人,干吗要作弊?”
“我又不是故意的……”
罗胜冷哼,这种事儿要想“一不小心”还真不可能,更何况是人赃并获,抓的现行。
“算了,反正你马上就要去参加艺考培训了,丢不丢人无所谓,别人又见不着你。也真是见鬼了,既然打定主意要参加艺考,数学考个三十分还考不了吗?犯得着抄人家卷子吗?答题卡上连学号都涂得跟人家一样,是不是脑子里有屎?”
孙心雅心里一万个委屈,嘴一扁两行眼泪又下来了:“就是要去参加艺考才特别丢人啊,说得四中谁不认识我似的!将来万一成名了,这就是黑历史,抹都抹不掉的。”
“喂,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是,四中的校花了不起,还没考进电影学院呢,已经在想成名后的事儿了,抄人试卷的时候怎么没这远见?
罗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问:“那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就算他有个在四中做教导处主任的姑妈,也不意味着可以只手遮天。四中是百年名校,校训头一条就是诚实,作弊向来是死刑。幸亏她这回只是个开学摸底考,给个处分就算完,要是会考和期末大考,怕是就直接劝退了。他一直觉得男人喜欢胸大无脑的美女是天性,省事儿,没想到遇到太没脑子的还是会不堪其扰。
孙心雅嗫嚅着说不出来,还是一旁的朱子豪替她开口:“是不是挺委屈的,想给那个女生点颜色瞧瞧?”
她点点头。
罗胜更烦躁了:“什么这个那个的,哪个女生?”
孙心雅说:“就是跟老师举报我的那个啊,叫什么……彭海宁,还是你们班的!”
听到说是他们班的,罗胜愣了一下,再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你说她叫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彭海宁啊,好像原本是上一届的学霸,成绩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没参加高考,又留下来复读了。”孙心雅愤愤地说,“一个复读生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我说,复读也考不上清华北大,就是糟蹋四中的牌子!”
一口气说出来,她心里舒坦多了,身旁的朱子豪却一个劲儿地拿手肘碰她。气氛不对……她抬头看了看,才发觉罗胜黑着个脸,整个人像冰块,嗖嗖地冒着冷气。
糟了,她怎么忘了他今年也复读?
“胜哥……”
这时候该说点什么来挽救?孙心雅满眼无辜地向朱子豪求助。朱子豪手心一把汗,心说: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罗胜挥了挥手,示意她免开尊口,然后提了提裤子说:“你说得对,复读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事儿我也帮不了你,你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我去尿个尿,你早点儿回家。”他尿完回来,可不想再看到她还杵在这儿了。
孙心雅崩溃地大哭起来。
朱子豪见她这样又心疼又心酸,手在她肩上比画半天,终于下定决心把她往怀里一拢:“别哭了,你不就是想教训那个彭海宁吗?我帮你。”
“真的?”
“当然,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她让你背了处分,丢了面子,我们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四中从什么时候开始严惩作弊的?其实彭海宁也不清楚,反正从她到这儿读高一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尤其对初三高三的毕业班更是毫不手软。她的求学生涯里连打小抄的经历都没有,更别提抄别人的试卷了,那是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可她管得了自己,管不了别人,总有人要铤而走险,不是抄书就是在考场上抄旁人的卷子。她当然也被抄过,但闹成这样还是头一回。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她会不会被劝退啊?”彭海宁蹲在地上,对着正埋头吃东西的几只流浪猫说话,“她是做得不对,但我也没想告发她的。听说她这两天都没来学校了,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理。”
高三新学年开始的第一次摸底考就已经开始模仿正式高考的氛围,全年级七个班打乱排位,一人一张课桌,身边坐的人可能是隔壁班根本没打过交道的同学,最大限度防止作弊。
彭海宁很久没上过考场了,掐着时间做题有点紧张,忙着做后面的大题时已经填好大半的答题卡掉在地上,没想到被旁边三班的孙心雅给捡到了。
也许是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的准则,孙心雅把她的答案抄了个彻底,连学号都没有放过。
彭海宁快交卷的时候才发现答题卡跑到邻桌那儿去了,伸手从她桌上拿回来时被监考老师逮个正着。
本来还要审一审谁是谁非,可孙心雅涂的是彭海宁的学号啊,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无罪的当场释放,而孙心雅是哭着离开老师办公室的,第二天就没来上学了。
处分是免不了的,就怕直接劝退,那样就太可惜了。
彭海宁莫名其妙被卷入一场风波当然很生气,但事后又忍不住回想当时有没有太过于义正词严,导致对方被处罚得更重?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结果。
她是留级复读的学生,跟班里的同学都还不熟,也没人可以倾诉,只能对着这些流浪猫自言自语:“你们说,这件事我要不要去问问于老师,他也带三班的课。”
于胜强以前就是她的班主任,对她这个好学生爱惜有加。刚送走了上一届,他作为带毕业班带出重本率80%的老师临危受命成为这一届一班的班主任,原来的班主任小王老师才安下心来生孩子去了。
彭海宁能留下来插班复读也是多亏有他的保荐和坚持,要知道四中无论是初三还是高三向来都是不接收复读生的。
她是例外,另一个跟她一样的例外,是教导处罗主任的亲侄子。
小猫们不会说话,只有其中一只吃饱了的抬起头朝她舔了舔嘴。
彭海宁轻轻地叹口气,站起来说:“不打扰你们吃东西了,我先走了啊,乖乖的,明天再见。”
这巷子里的房子中间都有空隙,形成更细小的里弄,她喂猫就在其中一个小里弄里。这会儿她刚要走出去,就听到巷口传来喧哗声。
其中一个人嚷嚷道:“那个彭海宁长什么样啊?万一找错了怎么办啊?”
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不认识的人嘴里蹦出来,彭海宁连忙缩回脚步,贴在墙边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她悄悄地伸头看了一眼,这群人都骑着光鲜的山地自行车,正堵在巷口,有的还披着其他学校的校服,腿上却都穿着破洞牛仔裤,头发多少都挑染了点颜色,像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正值青春叛逆期。
为首的一个人不耐烦地说:“不是跟你们说了吗?马尾辫,瘦高个儿,背个牛仔布的旧书包。这时候喜欢来这巷子里喂猫,进去找就是了,找着人就拎过来,让雅雅看是不是她。”
两天都没来学校的孙心雅从他自行车后座上蹦下来,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什么,彭海宁没听清,只听到刚说话的那个男生又说了一句:“放心吧,找到她就让她给你道歉,看她能有多牛!”
看来还是为摸底考作弊那事儿,彭海宁有点明白了。不过为什么要她道歉?她才是被抄了试卷的人,怎么反倒要向作弊的人道歉了,这是什么道理?
但这群人显然不打算讲道理,已经丢开车子,分散开朝巷子里走过来了。
这巷子小里弄虽多,但不深,被他们找到是迟早的事,彭海宁往里弄深处退了两步,紧张得握紧了双手,拿不定主意该冲出去还是怎样。
正犹豫着,忽然听到摩托车引擎声,比平时听到的那种噪声更大,也是从巷口传来的,然后“哗啦”一阵乱响,停在外面的自行车被撞得滑出老远,刚走进巷子里的几个人都惊呆了。
跨坐在摩托车上的人岿然不动,睨了他们一眼:“你们在干什么?”
孙心雅惊得合不拢嘴,朱子豪挺身道:“胜哥,我们来找那个彭海宁,给雅雅出口气!”
“那找着了吗?”
“还没有。”这不刚要找,你就来了吗?这句话朱子豪没有说出来。
罗胜摘了头盔从车上下来,看了看巷子里几只流浪猫或蹲或站的位置,其中一只最小的还谄媚地朝他喵喵叫。
彭海宁也意识到不妥,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了。他朝着小猫走过来,脚步离她也越来越近。她心如擂鼓,大气都不敢出,身体往里面躲了又躲,希望他就此走过去不要看见她。
然而奇迹没有发生,他在她面前停下来,把她提溜出来看了看,说:“是你吧,高三一班的彭海宁?”
他很高,运动员一样的体型几乎遮住了狭长里弄口的光亮,五官棱角分明,跟学校里常见的那种斯斯文文的男生不同,带点粗犷,又很有英气。
彭海宁不认识他,但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他似乎笑了笑,然后居高临下地说:“走吧。”
彭海宁都不确定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字是不是对她说的,愣愣地看着他。
“走啊,叫你走就赶紧走,还非要在这儿跟人争个高下是不是?”
他拔高了音调,有点不耐烦,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声线有种不容置喙的威严感。
彭海宁这才回过神来,胡乱地把书包挎到肩上,忽视掉巷子里还在目瞪口呆的那几个不良少年,急匆匆地跑出这阴暗细狭窄的地方。
巷口停了一辆又大又长的黑色摩托车,车身的流线造型跟一般马路上所见的摩托都不太一样,车头的位置写着DUCATI。
那几辆原本光鲜的山地自行车横七竖八地倒在一边,飞出去的那一辆车轮都被撞歪了。
朱子豪他们见彭海宁走了,急道:“胜哥,我们好不容易才堵到她,你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啊?”
罗胜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不然呢,让你们拳打脚踢一顿,把事情继续闹大,丢掉的面子就能回来了?我不是说了这事儿不要管吗?你们是不是当老子说话是放屁?”
“可雅雅她……”
“你就这么护着她啊?”
“什么……我不是……”
“要真是这样,那挺好。”罗胜啐了一口,言不由衷的话就不用说了,是不是真当他是白痴啊?
朱子豪脸涨得通红的,还想辩解。一旁的孙心雅先哭了:“罗胜,你别太过分!你要不肯帮我干吗要跟我在……”
罗胜瞥她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是一直都是你主动找我的吗?”
想一想,还真是,孙心雅愣了几秒,又涕泗横流起来。
罗胜最受不了女生哭,跨上他的杜卡迪就要走。
朱子豪叫住他:“罗胜,你今天走了就是不把我们当朋友!她现在受了委屈,你不帮她说句公道话就算了,连让她出口气都不行吗?”
罗胜没吭声,跨坐在摩托车上,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凝重,周围其他几个人也都看着他们。
朱子豪本来就是一时冲动,见他不说话就绷不住要先服软:“胜哥……”
罗胜回过头来,看着孙心雅道:“现在气消了没?”
孙心雅哼哼唧唧地抹着眼泪,不敢说。
他又看向朱子豪他们几个,问:“你们知不知道我今年为什么能留下来复读?”
几人面面相觑,难道不是因为他那个做教导主任的姑妈吗?
“四中不收复读生,就算我姑妈再有能耐,也得有带班的老师肯要才行。人家说了,有彭海宁才有罗胜,我只不过是沾了学霸的光。”罗胜看着巷口的方向,“所以我也很讨厌那个彭海宁,巴不得她从四中滚蛋,但不是用你们这么烂的方法。”
孙心雅一听不哭了,朱子豪也两眼放光:“你有什么好办法?”
“问这么多干吗,等着瞧就行了。”

彭海宁到家时已经挺晚了,拿钥匙开门的手还在瑟瑟发抖。
她整理好书包和头发,回家这一路上都没人看出她的异样,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愤怒和恐惧。她在房间里坐了很久,脑子里一直在想今天在后巷发生的事。
直到天完全黑了,她坐在黑暗里又累又饿,才想起晚饭都还没有吃,想要煮碗面条,却发现家里的挂面刚好吃完了。
楼下的小卖部平时就做点弄堂街坊的生意,天一黑就关门,这个时间她也实在没力气再走到大超市去了。
不得已,她只能到楼上舅舅家去借。
舅舅周富生年轻时是工厂的工人,本来也是大好青年,谁知工作时被机器轧断了两根手指,成了伤残人士,又因为找工厂要工伤的钱把工作也丢了,没人敢嫁,终身大事就这么给耽误了。
那时彭海宁的爸爸刚去世,妈妈周晓云卖了房子带她回苏城娘家,舅舅把楼下以前外婆住的房子收拾出来给她们母女住。周晓云用卖房子的钱买下弄堂口的两间小商铺,一间自己拿来开早点铺谋生,一间给哥哥收租当个生活来源。那时候房地产还没起飞,没人觉得房子值钱,但好歹有份收入了,加上后来周富生工伤的钱也赔下来了,终于也娶上了媳妇儿,生了个儿子。
两家人就这样楼上楼下相安无事地生活了十几年,直到周晓云去年患癌去世,楼下只剩彭海宁一个人住。她要念书,早点铺的生意也顾不上了,由舅舅舅妈接手,每个月给她一点生活费。
舅妈崔佳玉来给彭海宁开的门。她比周富生小十岁,宽额头小眼睛,有点刻薄相,并不是很好看。可彭海宁小时候常常能看到她顶着满头五颜六色的发卷子坐在弄堂口的理发店烫头发,追着时髦走。
“舅妈。”彭海宁客气地叫她一声,往屋里看了看,看到周富生也在,又叫了声“舅舅”,然后才说,“你这儿还有挂面吗?我想借一点儿,今天回来晚了,家里的刚好吃完了。”
“这么晚才回来啊,刚开学学校就抓得这么紧?”
“嗯,高三是这样的。”她敷衍地解释,不敢把今天发生的事说给他们听。
周富生从报纸里抬起头来:“这么晚还没吃饭?要不就在我们这儿吃吧。”
“是啊,就在这儿吃了再回去呗!”崔佳玉正在壁橱里翻挂面,一边附和地说着,一边转头暗暗瞪了周富生一眼。
周富生立刻就不吭声了,脑袋又重新埋进报纸里。
彭海宁笑笑:“不用了,我菜和蛋都准备好了,就等面下锅呢。吃面快,吃完我还要做题。”她从崔佳玉手里接过面条,“谢谢舅妈,明天我去超市买了再拿来还你。”
“这么点东西,不要紧的。你自己注意营养啊!”
“嗯。”彭海宁拿着东西走了。
崔佳玉刚关上门,周昊从房间走出来,质疑道:“妈,你怎么不让表姐在咱们家吃饭,饭菜不都还有吗?”
“你懂什么?有一就有二,吃一顿今后就顿顿都在咱们家吃!我养你一个已经够费劲了,再来个吃干饭的,这日子还要不要过?”
周昊撇撇嘴。
崔佳玉从锅里舀了碗红豆沙给他:“是不是饿了?把这个吃了赶紧去做题。人家高考你中考,人家没爹没妈还能考年级第一,你可千万争口气,别给我丢人。”
周昊今年初三,跟彭海宁在同一所中学,成绩一直在中游徘徊,要考重点高中还是很有难度,人比人,就比出了崔佳玉的心病。
可周昊却偏偏跟彭海宁这个表姐很要好,等崔佳玉下楼了,没一会儿就溜下去像地下工作者似的敲开彭海宁的门说:“姐,赶紧拿个碗,快点!”
彭海宁的素面吃到一半,见怪不怪,顺手拿过一个不锈钢碗,看他把整碗红豆沙都倒给她。
“又来?你就不怕哪天被你妈逮住了剐你一层皮?”
“她打牌去了,哪管得了我啊!再说我又不爱吃甜的,她还天天给我熬这些,腻都腻死了。姐你多吃点儿,别整天光吃素面,没营养的。”她扯的谎话可骗不过他,哪有什么鸡蛋青菜,她那碗面条里顶多漂了点油花。
彭海宁知道他是关心她,笑了笑:“别光说我,你在长身体,多吃点才能长得高,你妈也是为你好。”
“我还是爱吃以前姑妈做的东西,饺子、烧卖、汤圆……哪个都比我妈做的好吃。”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大概也是怕彭海宁想起已过世的妈妈而伤心。
彭海宁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好复习,等有空了我做给你吃。”那些她也能做,跟妈妈的手艺差不多。
“我复不复习都那么回事,不像你。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新同学欺负你了吗?”
少年的直觉有时准得吓人,彭海宁连忙掩饰道:“没有,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他们还比我小呢,哪会欺负我?”
“要真受了气,我帮你出气!”
少年也爱冲动,可至少他是发自真心关心她的。这份关心让彭海宁觉得自己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她仍然还有家人。

周末很快过去,转眼又是周一。
之前的摸底考只考了语数外三门,其他科目的老师其实都在摩拳擦掌,所以周一的第一堂课就搞突击测验。
高三新成员们还没有进入临战状态,叫苦不迭。
彭海宁对这样的突击已经习以为常,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那刚开学就缺席一周的同桌居然出现了。
高三一班,不,整个高三年级就只有两个复读生,老师理所当然地把他们安排在一起做同桌。
虽然罗胜原本跟她同届不同班,但两人没有任何交集,因为两班教室几乎在教学楼的对角线上。
罗胜这名字彭海宁还是多少听过一点的,知道他是个让老师头疼的人物。
罗胜明明已经迟到了,但他不走后门,而是在老师发试卷的当口,拎着书包大摇大摆地从前门走进来,一屁股在彭海宁身旁的空位上坐下。
这不是那天在后巷耍威风的那个家伙吗?
他是罗胜……他就是罗胜?
彭海宁死死地盯着他看,他也转过来看着她。
“怎么了,我很帅?”他问。
他抖了抖松松垮垮披在身上的校服,露出里面一件崭新的T恤衫。
彭海宁收回目光,心头飘过一句话: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试卷从前往后传,拿到的人开始提笔“唰唰”作答。
因为考的是物理,前面的题目都只需在草稿纸上演算涂答题卡就行了,后面的大题需要用钢笔答题。然而彭海宁用钢笔写了个名字就发现笔尖出墨断断续续的,一道题没做完就完全写不出来了。
四中考试要求严格,大题不允许用铅笔和圆珠笔答题,否则算作零分。
她想举手向老师借一支钢笔,可老师在教室的另一头背身看其他人的答题情况。她有点着急,时间紧迫,耽误下去可能就做不完题目了。
这时旁边递过来一支黑色钢笔,罗胜朝她一扬下巴:“笔不是坏了吗?拿去用。”
彭海宁冷淡地拒绝:“不用了。”
他明明跟那些人是一伙的,无事献殷勤算怎么回事?
“让你用你就用。”他蹙起眉头,又是那种不耐烦的语气,“还有二十分钟就打铃了。”
老师听到说话的声音看过来:“哎,你们俩干什么呢?”
罗胜还嫌自己不够显眼似的,站起来冲她一指:“她的钢笔坏了,找我借笔。”
年轻的物理老师对女生很宽容,看向彭海宁求证。她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教室里又恢复了平静。
彭海宁的鼻尖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抓起桌上那支黑色钢笔,先做完题再说。
罗胜掩饰住得逞的笑意,也继续埋头做自己的试卷。
交卷的铃声响起,彭海宁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邻桌,本来以为他会吊儿郎当地睡到交卷,或者大片大片地“开天窗”,没想到他居然都做完了,力学分析题的图示画的也是正确的。
他们这届遇上高考改革,文理不分,但上一届还是要分文理的,他以前在理科班,看来基础不算太差。
后面是班主任老于的课,他看到罗胜来了,挥手让他站起来介绍一下自己。
他也不扭捏,站起来道:“我叫罗胜,是你们上一届留下来复读的,所以其实比你们都大,你们可以叫我学长。”
周围先是鸦雀无声,然后哄地炸开了锅。
彭海宁都替他脸红:你是不是二次元漫画看多了,对学长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罗胜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坐了回去,他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尴尬,甚至提到复读生的身份也非常坦然。
四中向来不接受复读生,他跟她是特例,像大熊猫一样稀罕。彭海宁巴不得大家忽略他们这一重特殊的身份,他却还故意把大家的注意力往这上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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