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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梦

封面

作者:柯文辉

页数:368页

出版社:河北教育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7

ISBN:9787543429031

电子书格式:pdf/epub/txt

内容简介

良久,我才听清楚原委:整整三昼夜,她忙着给唐山地震区转来的重病号治伤,左手拿凉馍馍啃上儿口,右手不停地写着处方和化验单,等到突击任务完成,回到家里,才知道爱红得了肺炎,鼻翼乱扇,双腮如炭火,一咳嗽就全身蜷做一团,甚至还遗尿。父亲上地区开批判会去了,孩子没人照管,母亲一见好不心疼,就匆匆为她注射了一支链霉素,这种抗生素引起过敏反应的病例不到万分之一,孩子起初还吃力地说了句样板戏的台词:“谢谢妈!”接着浑身发抖,抽风,最后还笑眯眯地喊了一声“我不怪你”就咽了气。大夫撕着衣襟,扯着自己的头发,又怎能挽回?孩子送到火葬场,她就跑到公检法小组去请求坐牢,负责人感到她有些失常,请了小儿科权威李剑秋大夫向她解释:孩子死于心脏陷落,母亲连责任事故也没有。为了寻求良心安宁,她从银行取出巨款,要我写碑文,请石匠刻成大碑立在第三人民医院,教育同行们和非同行们。

__多年来我每天轻松地挑着几十担猪食和粪水,从来没想到会有人找我撰文。在自我批评绝迹于生活的此刻,跟小城“第一夫人”说清立碑之难,并不比写碑容易,我宁肯花点无效劳动,用官场祖传的秘方“推、拖、缩”暂时减少她的悲痛。钱不用说还给了她。

四十年前,我刚满六岁时,很尊敬以烹调美味来满足人们口福的厨师。母亲常常被一些大户人家叫去烧菜,颇有名气,所以我对她老人家也特别景仰。

母亲的手艺如何?因为家中经常只烧菜根菜边,无须厨师施展绝技;而幼年的记忆又常常骗人,况且饥不择食,能有粗菜糙米饭已属喜出望外,吃到一个侉饼,几乎如同欢度节日,谈不上品味,加上从少年时代便远离家乡,我已经失去了评价母亲技术的机会,只是在老年邻人当中,还留下了一个故事,常常引起我的思索。

我知道莫凡于奇,莫奇于凡,却没有本着脸老老实实表现生活的修养,写的小说剧本求奇而先天失真,强撒上的哲理味精,难救贫血,说教图解随之而至,情绪气氛的表达,代替日常生活的刻划,对哺育我的老百姓缺少责任感,不敢批评他们僧恨的旧事物。在技术上做保守者太革新,当革新者太保守;为浪漫主义者太现实,作现实主义者又嫌浪漫。没有恒心战胜自己的因循,于是小说停产,剧本闭幕。

以世界之大,有我一个外行谈谈艺术,新鲜而无伤大雅,多了可不妙。可惜小聪明和大糊涂是孪生姐妹。丹田气不足,纵或有点发现,无大学间来论证,亡羊补牢,转眼半百。靠手工业和小生产方式,难以更新知识结构,万张卡片未成,就大限

作者简介

柯文辉,安庆人。著有《梦的尾巴》、《爱之诗》等。

本书特色

一对白发苍苍的百岁老人,持着鱼竿,耐心的等在河边。是在等鱼上钩吗?老太太说“不是,我钓的是希望!老头子钓的是真理!老而贪婪,必定下场不妙。欲河滔滔,我们只是钓点精神来做点缀而已……” 一场《钓梦》钓的是耐心与崇敬,不需要狡诈的钩,不需要极具诱惑力的饵,鄙弃贪婪,清澈的追求自己的梦想。希望在你拜读本书之后,也能体会到这其中的哲理奥妙……

目录

臆语



侉 饼

虎皮鹦鹉

一个烧饼

父亲的忏悔

玄武湖之忆

寄朴群

贞 洁

知 音

路——《刘海粟传》序

黄山梦痕

天柱掠影

岱顶之忆

爱之海

海妮——我四岁的老师

雕 像

无名艺术家

老 骡

旅 伴

买 书

情 操

墓塔林

草原印象

奶瓶中的梅蕾

钓梦

梦中钓梦

晨霞·丽日·余晤

沙漠·小草·人

鼓 韵

父 爱

一面之交

家有贤

盛 宴

偷草的教授

天堂梦

父 悔

乞 丐

点 化

狐皮帽引出的纯情故事

屋与衣

狗妈妈街

访陈子展先生

重挽马与千里马

《流火、花环和荆棘》未读记

黄山劲草

还茶记

关于杨牧云

勉青年画家周小平

《百美图》守门者的话

透明的小溪

短序偶存

题朴群儿剪贴的影集

拟故事四篇

老人山

命运的捉弄

酒壶摔出杏花香

运麦种

节选

良久,我才听清楚原委:整整三昼夜,她忙着给唐山地震区转来的重病号治伤,左手拿凉馍馍啃上儿口,右手不停地写着处方和化验单,等到突击任务完成,回到家里,才知道爱红得了肺炎,鼻翼乱扇,双腮如炭火,一咳嗽就全身蜷做一团,甚至还遗尿。父亲上地区开批判会去了,孩子没人照管,母亲一见好不心疼,就匆匆为她注射了一支链霉素,这种抗生素引起过敏反应的病例不到万分之一,孩子起初还吃力地说了句样板戏的台词:“谢谢妈!”接着浑身发抖,抽风,最后还笑眯眯地喊了一声“我不怪你”就咽了气。大夫撕着衣襟,扯着自己的头发,又怎能挽回?孩子送到火葬场,她就跑到公检法小组去请求坐牢,负责人感到她有些失常,请了小儿科权威李剑秋大夫向她解释:孩子死于心脏陷落,母亲连责任事故也没有。为了寻求良心安宁,她从银行取出巨款,要我写碑文,请石匠刻成大碑立在第三人民医院,教育同行们和非同行们。

__多年来我每天轻松地挑着几十担猪食和粪水,从来没想到会有人找我撰文。在自我批评绝迹于生活的此刻,跟小城“第一夫人”说清立碑之难,并不比写碑容易,我宁肯花点无效劳动,用官场祖传的秘方“推、拖、缩”暂时减少她的悲痛。钱不用说还给了她。

四十年前,我刚满六岁时,很尊敬以烹调美味来满足人们口福的厨师。母亲常常被一些大户人家叫去烧菜,颇有名气,所以我对她老人家也特别景仰。

母亲的手艺如何?因为家中经常只烧菜根菜边,无须厨师施展绝技;而幼年的记忆又常常骗人,况且饥不择食,能有粗菜糙米饭已属喜出望外,吃到一个侉饼,几乎如同欢度节日,谈不上品味,加上从少年时代便远离家乡,我已经失去了评价母亲技术的机会,只是在老年邻人当中,还留下了一个故事,常常引起我的思索。

我知道莫凡于奇,莫奇于凡,却没有本着脸老老实实表现生活的修养,写的小说剧本求奇而先天失真,强撒上的哲理味精,难救贫血,说教图解随之而至,情绪气氛的表达,代替日常生活的刻划,对哺育我的老百姓缺少责任感,不敢批评他们僧恨的旧事物。在技术上做保守者太革新,当革新者太保守;为浪漫主义者太现实,作现实主义者又嫌浪漫。没有恒心战胜自己的因循,于是小说停产,剧本闭幕。

以世界之大,有我一个外行谈谈艺术,新鲜而无伤大雅,多了可不妙。可惜小聪明和大糊涂是孪生姐妹。丹田气不足,纵或有点发现,无大学间来论证,亡羊补牢,转眼半百。靠手工业和小生产方式,难以更新知识结构,万张卡片未成,就大限已到,何况卡片尚非学问?

看画也知浑朴好,向往以少胜多,无法而具万法。天天自我告诫:枯荒不是真平淡,阔大奇雄是狂风暴雨,渗透力不强,水多,流失也多。但一见做作狂放的“逸笔”,大而真情不足的名画家,就人云亦云,像个虚荣心未净的姑娘,口口声声要嫁老实人,老实人就在身边,总觉他单调缺少风度,反而吃了哗众取宠者的亏。我幸而未做评论家,否则真危险。

诗词平浅芜杂少味,翻不出名家的巴掌心,所以不再搞无效劳动。

清醒不是悲观,实话不是假谦虚。

现在突击写这本传记,我真理解海粟老人么?

六年共处,见他作画百多张,写字近千张,合写了两本谈艺录,编了半本《海粟艺术集评》,选订了一本《海粟诗词选》,并为李克强兄所作注释定稿补缺。谈话每天半小时,上至中央负责人,下至我从海边找来的无名画童。与老人对话时,我也兀坐一旁观察过。后人写作水平肯定比我高,但条件未必都胜过我,对约稿似乎不应该交白卷。

然而下一笔呢?

去年客居青岛,每夭黎明,我都去拜访大海。我爱贝多芬、莫扎特、柴可夫斯基、西比利乌斯、克里格、萧斯塔柯维奇的作品。倾听卡拉扬、小泽征尔指挥的名曲,是很高的艺术享受。但是比起大海的咆哮,那些人为的东西就失之绚烂了。

墨蓝的夜空,黛绿色的大海,联成一片。我躺在礁岛下面,体味到金沙滩柔软的微热,那是白天杲日高照的余温,像是大海妈妈的手在抚慰着我,浪花从远处排着队涌来,摔碎在我的胸膛上,配合着我的呼吸。朦胧间觉得宇宙是架大钢琴,天是键盘,闪动不息的星星是琴键,大自然用风云弹奏着它,它的歌声从海底发出,浩茫无垠,沉厚壮丽。听着听着,身体也在向海内延伸,双手似乎在延长,延长,仿佛站起来时,能把胶东半岛也抱起。生命成为琴箱中一个小小的弹簧,那宏音多么具体,好像就在脉管中激荡。

当晚霞向天幕射出亿万支彩箭的时候,我总爱踏上礁岛。住在大海妈妈楼上的是一棵姿态并不遒挺的小松树。与强劲的海风相比,有着不相称的文静温柔,保持这种个性,说不定正是她顽强的体现。我坐在松下读书,听涛,抱着小松探身看看悬崖下面狼牙般的怪石,松的清香沁人心脾,似乎就是我阔别已久、并且在当初也没有来得及品味的青春气息。我带着长兄般的挚爱祝福这株平凡的小树,觉得是我将它栽种在石缝里的。那碧青的松针被海上的夜雾一漂洗,在我心中永远鲜健。

今天,我已远离大海妈妈,和她的小女儿—危立在礁山上的松树,曾经认为熟悉它们,如同熟悉我桌上的台灯,床头的画册。而当我仔细要描写海的心音、松的诗魂时,她们离我又是那样遥远!写传记的时候同样有这种感觉。

困难是滋补勇者精神的灵芝。我非勇士,仅能把海的澎湃,松的婀娜,留下一张粗具轮廓的速写。细部要读者用想象去添补,慰情聊胜无。

对书只可作如是观。

如何理解一位艺术家在灯火阑珊处与银花火树下的不同面影?

一切为人,他没有神的伟大,

一切为我,他没有鬼的卑鄙。

在为同胞探求美的过程中,

他把创作享受留给了自己。

画师是有七情六欲的活人,

是儿童天真哲人深邃的结晶体。

美德和局限都印着历史标记,

只能出现在具体环境里。

破他者前程锦绣,

守他者枯死井底。

膜拜偶像太没出息,

但莫轻率地说:“他有啥了不起?”

恭维是变相咒骂,

镜中有平凡的真理。

对人无妨作如是观。

时间巨流昼夜奔腾,小事如沙留痕少,大事如渊印象深。怎样分别加以叙述和刻划,自惭缺少把握适当密度的功力。读者在书中寻求灼见,即使不是大漠求鱼,也无异于海底捞针。我的脑子是一把小壶,里面茶叶有限,光兑开水,怎能倒出色香味均佳的饮料?

在寻求“茶叶”的途中,我又听到了诗人的祝愿:

祝诗帆鼓满严峻的风,

星花彩雨落到你手中。

再见,海誓山盟的热泪,

飞驰,血肉与思维的闹钟。

多少人空怀壮志饮恨而死,

唯有创造才是不朽的弟兄!

书稿写完,放下这副本来就不能胜任的重担时,仿佛一位口齿不清的导游,带些歉意领着读者们乘坐历史列车,匆忙经历了九十个寒暑。当我们告别传主下到月台上漫步漱洗的时候,列车载着老人穿过本书的封底继续前行,我们怎能不感到惜别的依依和惆怅呢?

我们挥手!

我们祝福!

我们评定人和艺术!

但是时间并不曾静止,月台只不过是另一列车厢,巨轮还在我们的脚下滚动!我们将在不同的站上换乘奔向四面八方的车辆!

生活中的人都是严肃的演员,没有观众。

我们的手上未必都有画笔,但是都在描绘世界,表现人生,完成自我。

塑造活人,倾吐真实都是难事。也许一本书的诞生就是一部“著作”的灭亡。如果我造的独木桥灰飞烟灭,为铁桥、石桥以至立体交叉桥所代替,世界只会更有理性,更加和谐,更加

丰富,人们将会更有创造力。岂不妙哉?得到大解脱而偏要低眉惆怅对薰风,未免抱缺守残,自寻烦恼。

我踮起脚,举起手,迎接那一天!

我放开嗓,昂起头,庆祝那一天!

垂首窗下灯前的二十八夭,我和外界彼此相忘。收起纸笔,抖掉重荷,开窗一望,千佛山腰平添了万点新绿,为春寒所勒的柳眼一夜之间全部睁开。在风筝摇曳的长辫梢上,在迎春花金黄的笑涡中,我又听到齐鲁古老沃野的心声:“大海妈妈在呼唤她萍踪不定的爱子,礁岛上的小松在期待着她真挚低能的长兄。一卷卷活书,一杯杯清泉,一串串孩子的欢声,排着队向你涌来,啊!笨拙的朋友!回来吧,在和风骀荡的春晨,在高爽透明的秋夜……”

啊!真的人生,善的乡情,美的艺术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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