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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碑刻

封面

作者:范志鹏,陕西省古籍整理办公室,党斌

页数:383

出版社:三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21

ISBN:9787551825368

电子书格式:pdf/epub/txt

内容简介

本书所收碑刻时代上自北魏,下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前。主要收录今白水县境内现存之碑碣、墓志、塔铭、造像题记、摩崖、地等碑刻文献资料。

本书特色

8开精装,三秦出版社出版

本书共收录本地出土及外地征集之各类碑刻242种,其中造像7种、塔铭1种、碑碣109种、墓志120种、其他砖石铜器5种

图书涉及年代上自北魏,下迄民国,其中北魏3种、西魏1种、北周1种、隋2种、唐2种、宋8种、金2种、元1种、明41种、清163种、民国18种

内容涉及历代白水及相关地区的政治、经济、民族、宗教、民俗、文学艺术等各个方面,可补地方史志之阙讹,可备地方文化研究之检核,是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前言

白水古称彭衙,位于关中东部,渭河盆地北沿,地处关中平原与陕北高原的过渡地带,白水河蜿蜒县南,绕城而过,故得名。何景明《雍大记》云:“秦置白水县,以县临白水也。”汉唐之间屡经废设变迁,五代以后县名、县域基本稳定下来,沿袭至今。

白水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尤以“四圣”传说闻名于世。雷祥,相传是本县大雷公村人,黄帝时任处方(医药官名),能医而善陶,是我国医药学的创始人之一,也是陶瓷业祖师,各地窑神庙均供奉之,尊称为亚父雷公。死后葬于大雷公村凤凰沟,其地建有雷公庙,元至正十二年(1352)曾重修。今其墓冢仍在,庙为近年重建。仓颉,号史皇氏,相传生于白水杨武村鸟羽山,为黄帝时史官。后世在其葬地建庙祭祀,庙曰仓颉庙,村名史官村。仓颉是传说中的汉字创造者,东汉许慎说:“黄帝之史仓颉,见鸟兽蹄迒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白水仓颉庙据载创建于东汉熹平年间,此后屡圮屡建。杜康,相传生于白水康家卫,善造酒,后世尊为酿酒始祖。白水杜康庙在杜康镇杜康沟,原庙已毁,1985年重建。蔡伦,相传蔡伦在白水槐沟河设坊造纸,世称蔡侯纸。今其庙已毁,造纸池犹存。“四圣”而外,“诗圣”杜甫也曾到过白水。唐肃宗至德元载(756),杜甫携家逃难,途经白水。后来追忆此行,留下名篇《彭衙行》。

白水以地近汉唐京畿,历来文风甚盛,碑石遗存亦复不少。本书共收录本地出土及外地征集之各类碑刻242种,其中造像7种、塔铭1种、碑碣109种、墓志120种、其他砖石铜器5种。所涉年代上自北魏,下迄民国,其中北魏3种、西魏1种、北周1种、隋2种、唐2种、宋8种、金2种、元1种、明41种、清163种、民国18种。所收碑刻皆配以高清图版,并做文字说明。对碑刻内容进行了录文和点校整理,择其要者,以按语形式进行简单注释和考证。这些碑刻少数见于前人著录,大部分是首次整理面世,其内容涉及历代白水及相关地区的政治、经济、民族、宗教、民俗、文学艺术等各个方面,可补地方史志之阙讹,可备地方文化研究之检核,是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具有不可忽视的文献价值。

清代学者叶昌炽在其碑石学名著《语石》中将碑石文字总括为四类:述德、铭功、纪事、纂言。今从其例,根据文字内容将白水碑刻大致分为纂言、纪事、述德三类,概述如下:

一、纂言,即叶氏所谓“官私文书、古今格论,自朝廷换号以逮诗人之作是也”。白水此类碑刻主要有以下几种:

1.制诰碑,是皇帝为某事某人颁布的谕旨。如《侯氏封赠诰文碑》,是明孝宗朱祐樘于弘治七年(1494)加封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侯恂及封赠其父母妻室的诰文。有明一代,名“侯恂”者不止一人,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东林党人,崇祯年间官至户部尚书的商丘侯恂(明末“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之父)。此白水侯恂虽也是进士出身,官至山西巡抚、南京都察院副都御使,却知者寥寥,史书上关于他的记载也很简略。

这通诰文碑涉及其父母妻子等家庭成员,具有一定史料价值。《雍正皇帝敕旨碑》则是雍正训诫士子不可“徒尚虚文”的上谕,乾隆四十四年(1779)又下旨将此上谕“交国子监及各省学宫一体刊刻”。《太学训饬士子文》,乾隆五年(1740)钦颁,也是“交国子监及各省学宫一体刊刻”。内容是训诫士子不可汲汲于“科名声利”而背离“圣贤之道”。白水在清代不过是偏僻小县,其县学作为公立教育的最基层机构,也“奉旨”刻石立碑,这从一个侧面也反映出乾隆时期文网之密,思想控制之严。

2.诉讼碑,记载为某事诉讼的结果。如《天心池暨竖石旂播并官地陵树碑》记载清道光年间耀卓村井姓一族与王姓争夺灌溉水源“天心池”一事,后经县令任某审理,根据相关地契将该池及其附属设施断与井姓,井氏族人遂立碑为证。又如《田家河记水碑》,记载道光年间田家河村村民争夺田家河水事,后将官方判决结果立石为证,并附相关地契文书于后。

3.诗文碑,刻录古人或时人的诗文作品。如《杜公白水诗碑》,乃宋神宗熙宁年间时任白水县令将杜甫“游白水”诗四首刻石立碑(《彭衙行》《白水县崔少府十九翁高斋三十韵》《九日杨奉先会白水崔明府》《白水明府舅宅喜雨》)。其实杜甫并非闲游,而是携家逃难至白水,所谓“夜深彭衙道,月照白水山”是也。此碑刻立于北宋熙宁九年(1076),可以说是现存最早的杜诗“刻本”,文献价值甚高。《白水公署次壁间韵》是明嘉靖万历年间名臣、时任陕西提刑按察司副使之仁和张瀚于嘉靖三十二年(1553)公差途经白水时所作之诗,由时任白水知县温伯仁刻石立碑。再如《诗竹图碑》,乃康熙十九年(1680)时任白水知县上官源所刻,其碑上刻“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二句,下刻风竹一枝,诗、画俱风神萧散,意味隽永。又如《元鹤山题词刻石》《颂元鹤山铭》,是民国二十一年(1932)白水县众多“文士诸生”同游风景胜地元鹤山所作诗文。从其文中互称“师友”,又谓“社内”,可知其时白水文风颇盛,常有结社雅集的活动。

二、纪事,依叶氏之言:“灵台经始,斯干落成,自庙学营缮以逮二氏之宫是也。”主要指记载各类工程、建筑物的创建和重修之事的碑刻,为叙述方便,这里我们将一些记载社会及自然事件的碑刻也划归此类。白水此类碑刻主要有以下几种:

1.记述寺庙、道观、学堂、营署、道路、桥梁等建筑及设施创建和重修的碑刻。

《路猿贵造像碑》《伏波将军造像碑》《雷氏造像碑》《荔非广通造像碑》《弥姐元亮造像碑》《觉仲义造像碑》《仁寿四年造像碑》等属于佛教造像碑,多已残损,其造像风格及题名等信息对于研究北朝佛教颇有价值。

《宋仓公碑》《重修仓颉庙碑》《先圣仓颉故里碑》《仓圣庙创建钟鼓楼碑》《仓公墓记碑》《仓圣鸟迹书》《古史皇氏仓圣之墓》《圣庙记地暨经税碑文》《重修仓圣庙碑》《重修仓圣陵园碑》等仓颉庙碑刻,记录了北宋以来历代重修仓颉庙建筑及纪念设施的诸多事宜,对于保存、传承、研究白水仓颉文化意义重大。《创修杜公祠记》《重修雷公庙碑》等碑刻则记载了“四圣”中杜康、雷祥二圣在白水当地的祭祀和流传情形。

《敕赐普济禅院碑》《寿圣寺刻经记》两通碑记录了金代白水地方佛寺源流及民间刻经活动。《重修龙华寺碑》《白马寺重修记》《重修石佛寺碑》等碑刻则反映了明清时期白水佛教发展的一些状况。《重建白龙大王祠记》《复修五龙大将军庙记》《重修关王庙记》《复建南坛诸神殿洞记》《重金妆真人神像碑》《口口口立汤房碑记》《元鹤山香税碑》《重修城隍庙碑》《重修神洞碑》《元鹤山重修庙碑》《禹庙小补石碣》《元鹤山地盘四至碑》等碑刻,反映了明清以来白水地方佛、道教之外的其他民间信仰的情况,并且记录了本地乡村自发组织庙会、香火会、故事会等基层社会运作状况。

《重修白水县狱记并县斋十咏碑》《白水县创复县治记》《重修思齐楼记》等碑刻内容涉及宋、明、清三代白水县衙署的兴废递修情形。由前一碑可知“思齐楼”是白水县署的门楼,在宋仁宗天圣年间已历经修缮;由后一碑可知此楼在清康熙年间仍岿然耸立,并再次修缮,真可谓沧桑阅尽。《白水县创修文庙学碑》《重修学宫记》《白水县重修庙学碑》《白水县同善会馆义学碑》《彭衙书院义学碑》《白水县创修考院记》《南桥镇初级小学筹措经费纪念碑》等一系列碑刻记载了明洪武以来白水历代地方政府和社会贤达重教兴学的事实,文脉绵延,弦歌不辍,是重要的地方教育史料。

2.家族宗祠碑刻。如《南乡王氏宗派碑》,该碑残损泐蚀严重,漫漶不清,不过由残存文字仍可辨识出,白水南乡王氏始迁祖乃明“洪武初”由“洪洞”迁来。再如《创建杨氏家谱碑》,记载白水县西固镇杨家村杨氏也是明“洪武年间”由“山西红潼(洪洞)”迁来。其始迁祖名德,“本业务农”,前五世具体情况不甚清楚,五世以下“列枝序名,昭穆秩然”,就中可见杨家村杨氏一族数百年来在白水落地生根,繁衍壮大。

3.其他纪事碑刻。《白水马星斗赴千叟宴碑》记载了白水县七十三岁监生马星斗于清嘉庆元年(1796)正月初四在宁寿宫皇极殿参与“千叟宴”之事。《两朝乡会题名碑》刻立手清道光元年(1821),记录了明清两代白水士子参加历届乡试、会试的录取名单,是较为珍贵的科举史料。《民国九年冬月地震序》则记录了发生在民国九年(1920)十一月初七戌时的一场地震,白水风景胜地元鹤山的庙宇受损严重,至民国十五年(1926)方得以修缮完工。这三通碑是比较少见的“纪事”碑刻。

三、述德,即叶氏所谓“崇圣嘉贤、表忠推孝、稚子石阙、鲜于里门以逮郡邑长吏之德政碑是也”。白水碑刻可归于此类者,主要是各种墓碑、墓志以及节孝碑、德行碑等。

1.墓碑、墓志。本书所收二百余通碑刻中,墓碑、墓志(包括内碑、圹志)类占到半数以上,大多数志主身份为平民,少数属于缯绅阶层。隋《荔非明墓志》,“荔非”“弥姐”都是北朝“五胡”之一羌族的姓氏,结合前文所述之《荔非广通造像碑》《弥姐元亮造像碑》等造像题名可以推知,白水应是北朝时期羌人居住地之一。唐《张侯墓志》《李曒墓志》记录了张、李二人的家世、生平,是反映初盛唐时期下层官吏及其家庭生活状况的重要资料。明《高岳墓志》,清《李琠暨妻王氏梁氏合葬墓志》《陈从善墓志》等缙绅墓志多与此相类。其他诸如《许继朝墓志》《马跃如暨妻权氏合葬墓志》《惠之介暨妻田氏杨氏合葬墓志》《武鹏程墓志》《常兴墓志》《王复降延寅父子墓碑》《王博文暨妻雷氏郭氏合葬墓志》《张文成墓志》《郭振师墓志》《温母东氏墓志》等一批墓志,部分是白水本地出土,部分征集自白水周边富平、澄城、大荔、韩城等地,志主多为乡间绅耆、平民百姓,志文内容也相对简略,记录其世系、婚姻、子嗣、生卒年及葬地等,或辅以简要的生平事迹。此类墓碑墓志,就个体而论很难说有何价值,然而汇集至一定数量后,即可从中梳理出特定地域的移民、人口、战争、灾害、民俗等方面的历史资料,聚沙成塔,小中见大。此外,宋《黄三娘地券》《邬十郎墓志》,明《黄吉劭墓志》《周锦玉墓志》《米福墓志》、清《蔡母丁氏墓志》《谭贞敷圹志》《李式华墓志》《赵与爵圹志》《黄回秀墓碑》等数十方墓碑墓志,原征集自江浙一带,其出土时地、流转过程均不详,碑刻形制、行文风格均与白水本地所出者差异明显,今考其内容,志主有江苏盱眙、丹阳,江西抚州,湖南新田等地人氏,甚为杂乱,希望读者在阅读和使用时详加考辨。

2. 节孝、德行碑。《雷之禄妻关氏贞节碑》《张门郝氏芳节碑》《王平妻李氏贤孝碑》《王进明妻种氏芳德碑》《李茂春妻王氏节孝碑》《岳宗贤妻张氏节孝碑》《郭长庚妻李氏贞节碑》等碑刻,都是妇女矢志守节、孝养公婆、辛苦抚育子嗣,其儿孙后代为之树碑立传。白水现存此类节孝碑的刻立年代都在清代后期。《邑贤候任老夫子大人德教碑》是道光三年(1823)时任白水县儒学训导及县学生童,为感念时任白水知县任某捐资兴学之事而立。《王士闯芳行碑》《田兴邦德行碑》乃其子孙为颂扬先人德行而立,由本邑细绅名宿撰书,不吝溢美之词。

历来地方碑刻整理,多强调“取其精华”,重视名碑贞珉,对于记录寻常百姓信息及底层社会状况的民间碑石不甚在意,既不着力搜访,亦不复用心整理录文,或者干脆以价值不高、品相不佳为由忽略不顾,殊不知历史的真相正浸润、渗透于细节之中。历代流传至今的典籍文献,概属名人名家之作,其“道德文章”多以教化为第一要义,力求“成一家之言”而传诸后世,故其关注点不愿,也很难下移到普通百姓生活的细枝末节上。相较于经、史、子、集等诸多传世文献,以碑刻为重要代表的出土文献则很大程度上填补了历史细节的空白,对于唐以后即游离于王朝政治、经济、文化核心区域之外的陕西地区来说尤其如此。近数十年来各地大量出土的碑刻,不断补充、丰富着史传及方志等传世文献记载的不足,纠其偏失,正其谬误。如果说传世的经、史、子、集等典籍文献为我们勾画出了自有文字以来中国历史的骨架脉络,那么碑刻等出土文献则更多地帮助我们还原出历史的血肉发肤。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普通人的历史才是真实、真正的历史。本书正是本着这一理念搜集、整理白水地域的碑刻文献,细大不捐,力求应收尽收。

特别需要说明的是,本书名为“白水碑刻”,更多的是指现存藏于白水境内的各类碑刻,而非专指出土于白水之碑刻。本书所收二百余通碑石(包括个别墓砖、鼎、烛台等)中,其中一部分依其所载之人、地、事等内容,可以认定与白水有关,一部分则难以确考,还有一部分是近年来白水县文物管理所的同志历经艰辛通过各种渠道征集自本省乃至外省其他县市的碑刻,今一并收录,总体以年代先后序排列。以白水为主而不以白水畛域自限,保护文物,保存文献。编者学力所限,书中纰漏、错误之处在所难免,恳祈方家读者批评指正。

范志鹏

2021年秋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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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cle Title:《白水碑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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