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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曹:行踪

封面

作者:曹景行

页数:400

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23

ISBN:9787532187010

电子书格式:pdf/epub/txt

内容简介

《我老曹:行踪》,资深媒体人曹景行的一部杂文集,全书分新闻采访、 杂文时评、亲情忆旧、行走世界、“他们眼中的曹景行”四个部分,并配图片若干。这是作者写于不同时期的散文和杂文,一篇篇串起来,便是一部非正式的回忆录。作者以散文的方式回顾了自己70多年的跌宕人生:1960年代下过乡,1970年代第一批考上大学,在上海当过研究员,去香港开始了记者生涯,年过半百出镜当电视主持人,后来又回内地大学任教,现在愿意尝试各种新媒体并颇有成效……作者的生活史、成长史、事业史见证了新中国成立及改革开放以来,知识分子命运的起伏迭宕,及1980年代以来中国新闻事业的发展轨迹,其相关文章颇有个人回忆及史料留存价值。全书或回眸历史风云,或追溯旧人旧事,文笔平实而不失老辣,文意颇有历史纵深感,既是一部个人回忆录,也显现了社会和时代运行的轨迹。

作者简介

曹景行(1947-2022),著名媒体人。生于上海,曾下乡务农十年,复旦历史系毕业。曾任香港凤凰卫视言论部总监、资讯台副台长,主持过《时事开讲》《口述历史》《景行长安街》等节目。《亚洲周刊》副总编辑、《明报》主笔、“传讯电视”中天频道总编辑。受聘担任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高级访问学者,华东师范大学教授、两岸交流与区域发展研究所所长,上海外国语大学特聘教授,东华大学兼职教授。
2009年起曾任东方卫视《双城记》和《新闻60分》主持人,并每年在北京两会期间主持“两会”特别节目。著有《我老曹:行踪》《香港十年》《光圈中的凤凰》《印度十日》《不丹十日》等。

本书特色

他“行踪”七十余载
他从事媒体三十余年
他是“电视时评第一人”
他被誉为“新闻雷达”
这是他回忆往事的风云起伏
……..万水千山

目录

自序:为啥会有这本书

第一辑

新闻采访篇

马年台北访马

章孝严认祖归宗志在再起

约访陈文茜

给吴小莉拍照片

“十六大”采访“花边”

“开讲”,其实很简单

草间弥生的片断印象

十年前,那一场汶川地震

双城十年两岸缘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带着美国大兵逛上海滩

非典逼着我们学会说话

学做新闻杂志编辑的日子

直播是电视新闻“最高境界”

第二辑

杂文时评篇

清华园的三千天印象

报摊之恋

莫言小说是姜奶奶的识字课本

还是不开书单为好

五千“廉价”劳力编《辞海》

来聊聊养狗吧

厕所的稀缺与小农的终结

“双十一”百年之际

你还想加我的微信吗?

我的世博,最好的世博

我与香港

大雨冲刷香港回归夜

香港街头看回归气氛

过几天香港老人的日子

香港最神秘的货柜车“司机大佬”

与梅娘同行的香港女孩长大了

搞电视的还是玩不过搞政治的

细微之处看李敖

澳门其实很不小

香港内地“礼”尚往来

香港原来是戒烟好地方

做新闻的和开的士的谁更倒霉

第三辑

亲情忆旧篇

爸爸的“大书”

爸爸和家

四十年后魂归上海:记我们的兄弟曹景仲

只求心之所安

台海波涛:两代人的见证

我也是珠海人

我们是幸福的小学生

好想重读一次我的初中

上海解放的“家庭记忆”

蒲汇塘路的802车队

黄山打蛇

黄山给了我们承受力

奇异果还是洋桃?

婆婆教我做烂面饼

今天你还会抄书吗?

伴随我们的这些电影

我被隔离了

依然心想天下的知青一代

“非正规教育”的一代

第四辑

行走世界篇

“八百岁”东瀛赏樱

东京自行车

宾州州立大学冰淇淋,全美最馋人

企鹅的味道不好闻

有伤心故事的波尔多酒庄

在德累斯顿乐声中告别2016

格但斯克:历史伤口还在痛

在台阶上打手机的不丹喇嘛

巴黎寻墓记

武科瓦尔淡去的伤痕

莫斯科“偶遇”扎哈罗夫的葬礼

博卡的颜色

天不亮出门看世界

安那波利斯军校挺好玩

鬼话连篇的异国行

首陀罗也要站起来:导游陈香

印度街头的当头棒喝

他乡“香港”:巴拿马的故事

第五辑

他们眼中的曹景行

来自曹雷:我的弟弟在凤凰卫视

来自曾子墨:曹先生是个年轻的老头

来自师永刚:他鬼月鬼日出生

来自董嘉耀:为电视评论而生的银发师奶杀手

来自卢梦君:1978年,三十一岁曹景行和妻子一起走出大山

附记

上海之子:曹景行最后的拍摄(陈丹燕 作)

节选

马年台北访马
凤凰卫视到台北采访市长马英九之前,胡一虎要到新加坡主持一项电视活动。当他告诉那里的女性同行下一个采访对象是谁时,她们都惊叫起来,万分羡慕。马英九的“女人缘”居然扩展到了那么遥远的地方,在台湾的政治人物中绝对是个异数。采访完成后不久,我在台北传来的电视新闻中又看到一个相仿的例子:陈水扁陪同某位外国客人参观台北一所女子中学,女孩子们却把跟随在后的马英九团团围住,又蹦又跳又嚷又笑,拉住手拍了照片又要签名。
香港女记者对马英九的一片“痴情”,表现为心甘情愿清早摸黑起身同他一起跑步。我们这次却发觉,那是件蛮累的事情。清晨我们在马英九市长官邸门口架好摄影机时,天还没有发亮,街头空无一人,也不见警卫人员站岗布哨。所谓“官邸”,也就是马英九当市长前早就买下的那套公寓住宅,在一幢灰灰的旧楼里面。他家下面二楼的一个空单位正在放售,窗口贴着业主的电话号码和开出的价码,我粗粗估算,大约花港币百多万,就可以成为马市长的楼下邻居了。
近半个小时的雨中跑步使马英九精神十足,可怜的胡一虎脸上却带着未消的睡意,两人看起来似乎同样年龄,实际上则有十来岁的间距。马英九还得寸进尺,建议我在他们一起跑步的照片下面加上一行说明:“旁边的那位是马英九的叔叔”。马英九的外貌确实不像半百之人,尤其是头天下午接受我们专访时,每个镜头都显得神采奕奕。但一个多月之后,有位台湾电视新闻记者告诉观众,马市长也开始掉头发了。一叶能知秋,一发能知岁月?
我们采访马英九,每天都要早起身,第一天清晨就跟随他到内湖地区去看水利工程。他穿上胶靴,同工程人员一起脚踏泥泞跑来跑去,问得仔细,听得用心。去年(2001年)9月的“纳莉”台风带来的大水,可能是马英九当台北市长三年来最大的失误和挫败。那几天市内到处汪洋一片,连台北市民引为骄傲的地下“捷运”(即地铁),好几个车站及调度中枢都悲惨“泡汤”,瘫痪了好几个月。今年如果再来一次类似灾难,他年底竞选连任至少就会失去一半希望。目前他得到七成以上市民的支持,在全台湾的县市长中名列第一,比民进党的高雄市长谢长廷高出两成还多。 做事认真,是马英九的特点。每星期七天,每天十六七小时的工作,也实在辛苦。我们采访他的那个星期天,从早到晚他参加了近十场活动,哪些是他身为台北市长工作之必须,哪些是他作为政治人物“作秀”之必须,可能已经很难区分开来。我们同其他媒体一样,一定会问他有没有“更上一层楼”的打算,他也照例把“现在只考虑年底连任市长”的标准答案再复述一遍,滴水不漏。但他真的不想同陈水扁再来一次全方位的较量吗?
第一次见马英九的“人气”,是1998年12月他击败陈水扁当选台北市市长那一刻,受到现场气氛的感染,一起去采访的曾瀞漪高兴得同身边的孩子跳起舞来。一年多后李登辉帮助阿扁赢得了政权,大批民众包围国民党党部,激烈声讨李登辉,国民党高层人物中只有马英九敢于走进抗议队伍之中,即使被丢鸡蛋也没有落荒而走。6月,国民党在失败的颓丧气氛中举行“临全会”,马英九以最高得票进入党的核心,一群年轻党工欢呼着把他抬了起来,“百年老店”国民党似乎有了一点生气,对明天也多了一点期盼。但在台湾的政治气氛中,马英九这个“外省人”能不能得到中南部“本省人”的认同,已成为判断他未来发展空间有多大的关键性指标。
2001年12月台湾选县市长(不包括台北、高雄二市)和“立法委员”,马英九第一次高调走出台北市,到中南部一些县市辅选,甚至还深入到阿扁故乡台南县,所到之处都受到当地民众相当热烈的欢迎,出乎许多人的预料,也给了他新的信心。接受我们专访时,他还特别强调了这件事情,选举结果对他有利有不利。有利的是台湾中部以北县市大部分由国民党当政,几乎连成一片,马英九自然成为蓝军县市长的龙头,声势更壮。不利的是国民党在“立法委员”改选中大败,不仅失去了“立法院”的多数,而且也不再是“立法院”第一大党。尤其是台北市多位现任国民党“立法委员”竞选连任失败,对马英九年底的选举当然不是好事情。
专访开始之前,马英九在会议室开会,任由我们在他的市长办公室里面布置和拍摄。胡一虎坐上了市长“宝座”,我靠在他前面的办公桌旁,抬起头,透过窗,穿过濛濛的细雨和隐隐约约的雾气,就可以看到五公里外的“总统府”轮廓。我们马上想到问一个问题:在台北市最有名也最漂亮的仁爱路那头,是阿扁办公的地方,而这一头则是马英九的市政府,他们两人每天抬起头来时,会不会都想到对方?真是冤家对头啊!
(2002年) 学做新闻杂志编辑的日子
2017年年尾,美国历史最久的新闻周刊《时代》在评出年度风云人物之前,就先把自己卖掉了。九十六年前创办《时代》的老亨利·卢斯如果地下有知,一定会辗转反侧,难以安眠。曾在《时代》集团里面打过几年工的我,闻此消息也五味杂陈,不由得回想起当年初入这行时“受训”的经历。
三十年前亚洲经济持续腾飞、中国全面走向改革开放、香港加快回归祖国的进程……总部在美国纽约的《时代》集团开始向东南亚和“大中华”地区扩张地盘。先是收购了香港英文新闻周刊《Asiaweek》(亚洲新闻),接着又在那儿创办了中文新闻周刊《亚洲周刊》;两家杂志名字容易混淆,其实在同一办公楼里面各有自己独立的编辑部。1980年代末我移居香港,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亚洲周刊》的撰述员(Writer),从此开始新闻人的生涯。
那时香港报刊市场特别繁荣,五花八门,没几天就有一份新的报纸杂志创刊面世。我们杂志作为一份严肃的国际新闻周刊,同香港地方性刊物很不一样;不仅内容和风格不同,整个编辑过程也特别严谨,完全依照美国《时代》周刊的作业模式。像我这样一个刚转入新闻行业的新手,能够一开始就在那种体制中起步,实在获益匪浅。
就拿研究员(Researcher)这个名称来说吧。在上海我就经常翻看《时代》周刊,发现他们编辑部里设有这么一种职位,心想到香港后能当个研究员应该很不错,因为自己在上海社科院工作六七年也只升到助理研究员。只是进了《亚洲周刊》才知道,他们所说的研究员其实等于内地的资料员。但又不只是收集剪报管理资料室,而是要为撰述员和编辑提供所需资料,还要负责核对文稿中的新闻事实。
作为撰述员,我的工作是综合改写记者来稿,或者译写《时代》集团其他杂志的文章。每篇报道动笔之前,就会有研究员送来一叠内容相关的报刊剪报,多为英文。我完成稿子打印出来再送一份给研究员复核,他们不仅校对错别字和标点符号,更要查对我所用的每一个新闻事实、每一句引语、每一个专用名词……有错必纠,最后签字认可。那时还没有互联网,遇到弄不明白或有争议的地方,他们就要再去翻字典找资料,多重核对查证。也会直接打国际长途电话或发传真给散布世界各地的记者、采访对象,一一核对清楚,不容留下含糊。
后来我改做编辑和资深编辑,要处理的稿子更多,每天都要面对好几位研究员同事。尤其是每星期最后截稿的日子,我们称作deadline,我写字桌前常常坐着好几位研究员,排队等着我讨论稿子。他们多为大学毕业没几年的香港年轻人,女生占了一大半,一般只会讲广东话和英语,普通话连听都成问题,更谈不上说了。这就逼着我尽快学会广东话,才能在很紧迫的时间里同他们讨论许多复杂的新闻事件,比如菲律宾军事政变或俄罗斯经济“震荡疗法”。可以说,多亏了《时代》周刊建立的研究员制度,我今天还能讲一口“不咸不淡”但至少香港人能听明白的广东话。
在《时代》杂志建立的新闻“生产流水线”中,研究员只是初级把关人。那时,记者发来的采访内容由撰述员统一改写,成稿后交编辑和分管不同领域的资深编辑多次修改,末了由副总编辑和校对员做最后修改,交总编辑审阅签版。做新闻周刊最要命的是截稿当日发生重大新闻,不得不更换上万字的封面专题,时间极为紧迫。但上述编辑环节一个都不能忽略,往往拖到深更半夜、口枯眼昏才能送印刷厂。
这种严谨的编辑程序,可说是知识劳力密集的高成本作业;有的报道如有可能引发法律纠纷,刊发前还要再请公司内的法律顾问仔细审阅,确认没有问题才可以付印“出街”。即使如此,仍然难免出现大小差错,甚至被告上法庭判罚巨款。我在那儿打工的几年中,周刊就发生两起重大官司,都是在新加坡被起诉,也都是因为引述了错误的信息。法院判决诽谤成立必须罚款道歉,分别赔给对方九十万美元和一百五十万新元,金额真不算小。
第二起官司发生时,周刊已经换了老板。1990年代初《时代》集团与华纳电影合并为世界最大传媒企业时代-华纳,1994年调整资本结构,把一直亏损的《亚洲周刊》卖给了香港《明报》集团。重组编辑部时,最大的变化除了把撰述员与编辑合二为一,就是取消了研究员部门,只保留了两位研究员。另外,原来与《Asiaweek》共享的资料室连同几十万份剪报也留给了他们,新编辑部不再设立自己的剪报档案库。这样做一是为节约成本而缩小编制,再就是顺应数码科技对报刊出版行业的冲击。
三十年前我在香港开始新闻工作时,正逢印刷媒体由原先的铅字排版转为电脑排版。排字房消失了,好多几十年前就入行的老员工一夜之间失去工作,有的只能改行去做大楼门卫当“看更”。对媒体记者、编辑来说,开始还可以继续用笔手写稿子改稿子,另有专门的电脑打字员帮你打稿。没过几年,编辑部里所有人都自己学会电脑写作,否则就难以继续任职。
接着又有更大的变化。1993年我第一次接触到internet这词,最初连中文译名都不统一,也有叫“国际网络”的,后来才定于一尊为“互联网”。很快我就用上了,不仅可以及时接收新闻信息,查找资料更是方便。在编辑流程方面,各地的记者把电脑文字稿直接传到香港编辑部内部网络,编辑完成后又经电脑直接送去排版。这样的作业流程今天早就成为常态,当时却是平面媒体的一场技术革命,一场残酷的生死淘汰。
互联网的另一大变革是极大地提升了新闻图片的品质,从此我们随时都能收到摄影记者和通讯社网上发来的高保真原图,电脑上选用后略加裁剪立即就可以进入排版,完全取代了以前的“三色纸”。所谓“三色纸”是通讯社把新闻图片分解为三种原色,再分别用电传送给订户,我们收到后再把三色叠加恢复原图,质量往往很差,有些还可以勉强刊印,多数根本不能采用。也因为互联网带来了难以想象的便利,好多报纸开始改成彩印,图片越来越多,文字越来越少。
我们取消了研究员部门和资料室,取消了撰述员和编辑的分工,缩短了作业流程,让编辑承担起更多职能和责任,有效控制了编辑成本。但从《时代》那儿学来的那种严谨风格,还是用心保存下去,也就是特别注重新闻事实准确和文字一丝不苟。
那七年编辑工作的“训练”,加上早先在上海社科院的七年研究工作,成为我后来做电视新闻和评论的根基。当前新媒体繁荣兴旺,传统媒体扎堆投入融媒体,信息之庞杂远非我们当年能够想象。与此同时,有些新闻平台也变了味道,新闻品质更加不敢恭维,常常触碰专业底线,编辑中的低级错误更是时有所见。有感于此,写下上面这些陈年旧事供新一代新闻人参考;也有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担心,算是为过去留下几笔记录。
(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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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cle Title:《我老曹: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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