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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世纪丛书--多罗泰娅之歌

封面

作者:(西)雷加斯著,赵德明译

页数:270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7

ISBN:9787020063833

电子书格式:pdf/epub/txt

内容简介

大学教授奥雷利娅雇用女仆阿德利塔在乡间别墅照料她瘫痪的父亲。女仆虽然身材矮小、形容丑陋,但她能说会道、办事利落,深得教授信任。因此,她就成了别墅的长期看门人。父亲去世后,教授很少回别墅来,但就在回来的有限几天里,她发现阿德利塔行踪诡秘,言语矛盾,而她放在保险箱里的结婚戒指也不翼而飞。失窃事件报案后,警察、律师和珠宝店老板互相推诿,使案件不了了之。奥雷利娅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回到别墅,终于揭开了事实真相:女仆不仅撒谎偷盗,还以多罗泰娅为化名从事卖淫活动,以至把别墅变成了纵欲狂欢的妓院。真相大白后,女仆很快死于非命,而奥雷利娅教授也被一个神秘人物所挟持。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节选


引向“自己房间”的最短路径

    在一首优美的诗中,何塞·安赫尔·瓦伦特写道,重要的
“不是看见什么而是看本身;不是眼睛而是目光,是尚未看
到的状态”。看世界远远大于看见世界;看世界是观望世界

领悟世界,以我们的思维水平和我们的感觉理解世界。看
是中性的,而目光则总有一个角度、一个方向。

    我们所有人都在学习看世界和思考世界。假若开列一
份曾经教我们区分生活细微差别,教我们理解我们的存在、
环境以及我们自己的作家名单;假若思索这些作家在作品
中向我们展示的人物与情景,我们将很容易地证实,目光确
实不是中性的。

    有多少作家多少作品中的人物为女性?在这些女性人
物中,我们在多少人物的身上曾经找到认同感?为什么?
是因为她们拥有与我们这些女读者,作为“女性的”而不是
“客观的”读者具有相同的态度、愿望和梦想吗?男性们,他
们也会和我们一样,经常感到被排除在外吗?
不难回想,我们最初接触阅读时读到的大多是男作家
的书,书中的人物如同一面扭曲了镜中人五官的镜子,呈现
出男人和女人固定的形象。少女及年轻女性在这面镜子中
无法辨认出自己。出于好奇、诱惑或是神秘感,出于自己的
需要或是他人的推荐,她们在选择读物时开始将女性作者
纳入阅读名单。

    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那些令人陶醉的伟大文学、伟大
作品,是不能依据作者的性别来分类的,然而性别确实能左

右作品中呈现的某些生存方式,这些方式启发读者或是抵
达出乎自己意料的境地、或是永远脱离原本属于自己的位
置,从而束缚或开拓我们的个人现实。尽管文学作品是虚
构的,它还是教给我们如何体验新的情绪感觉,如何唤醒沉
睡的那部分自己。

    我们女性过去一直缺乏榜样和参考。当我们出现在文
学作品中,毫无疑问那些作品在我们的心灵和思想中留下
了深刻的印记,然而在那些作品中,女性有时更接近那些社
会“定义者”所赋予的形象,而不是假如我们自己懂得选择
或者能够选择便会选择的形象,最后甚至我们自己也接受
了这种被定义的形象。正因为如此,我们需要一面女性自
己的镜子,并在看这面镜子的时候,清楚性别之分无非是一
种社会概念,与那句容忍了许许多多失望和失败的格言“男
女有别”无关。而且,值得庆幸的是,人性随着我们的理智
和情感对它的关注而变得更加坚强。

    我认为世上没有比书籍更好的老师。我找不到比出版
一套丛书更加实用有效的方法使这一切开花结果,我能为
此丛书作序感到非常荣幸。这套丛书将收录西班牙当代女
作家被翻译成中文的作品,由此中西两国男性和女性之间
的对话将不再只是一个愿望。

    这无疑是把我们引向“自己房间”的最短路径,这间私
密的、个人的、不可转让的房间使我们成为——“人类天性”
的奇妙悖论——接受并把握现实的男性和女性公民,因为

我们可以对一切怀有梦想,甚至那些仿佛不可能的梦想。

    祝贺这一出版计划的两位发起者——北京塞万提斯学
院院长易玛.孔萨雷斯·布依女士和西班牙驻中国大使馆文
化参赞卡门.莫雷诺女士。祝贺塞万提斯学院全体工作人

员、西班牙大使及使馆的所有男性和女性职员,祝贺那些在
“雄辩的沉默”①和“光明的黑暗”②中工作的人们,你们使
这项倡议成为今天即将出版的实物。

   作为西班牙一位女性副首相,看到那些写作的女性再
次伸出友好的手,使中西两国从此联系更加紧密,合作更加
顺利,是一种荣幸.

 前    言

    《多罗泰娅之歌》有一句话:每人都有自己的歌。有痛
苦的歌,有欢乐的歌,有绝望的歌,有希望的歌……主人公
多罗泰娅,真名阿德利塔,先唱憧憬未来的理想之歌,接着

唱绝望压抑之歌,最后是告别人世之歌。这让我想起我老
母亲常常爱说的一句话:什么人唱什么歌。到什么山上唱
什么歌。这固然强调了存在决定意识和与时俱进的思想。
但是,还应该把多罗泰娅的思想补充进来:她认为,我虽然
矮小、丑陋,但是我仍然渴望改善和美化自己:穿上高跟鞋,
穿上短裙,戴上墨镜,挽上漂亮小伙子的胳膊,在广场走上
一圈,也可以获得满足感,满足了虚荣心的需要。这是一首
争取幸福的理想之歌,是发挥主观能动性之歌。虽然这首
歌被后来残酷的现实湮灭了,但是多罗泰娅也为自己的幸
福奋斗过,甚至也曾经有过“辉煌”——在磨房之家组织过

纵欲狂欢活动。她始终在为摆脱贫困而努力,在为争取做
人的尊严而奋斗。被压迫、被损害、被侮辱的人们有生存的
权利,更有争取社会公正、平等和维护自身尊严的权利。这

是站在多罗泰娅们的立场说话,是以人为本的,很有点马克
思主义的味道。但是,多罗泰娅一生的遭遇要比单纯的“阶
级分析”复杂得多,比抽象的人本主义具体得多。她从出生

 到死亡始终被贫困、愚昧、自欺欺人、害人与被害、尔虞我
诈、勾心斗角的社会氛围所裹挟。而这样的氛围恰恰是由
权贵阶级和特殊利益集团制造和掌控的。只要这个阶级和

统治集团存在一天,这个“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假的才是真
的”的社会风气就不会改变。而一个单枪匹马的多罗泰娅
无论多么能干,都触动不了控制她自由的黑恶势力。更为
可悲的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命运是被别人操纵的。
直到死她还不知道自己是死在他人玩弄和自己愚昧的合力
之下。因此,《多罗泰娅之歌》总体上是一首悲观和绝望的
歌。

    《多罗泰娅之歌》的作者罗莎·雷加斯也唱过痛苦之歌、
抗争之歌和幸福之歌。她一九三三年出生在西班牙巴塞罗

那,从三岁到六岁就因为西班牙发生内战而被迫跟随父母
流亡法国。少女时代,她回到西班牙,因为家贫被迫进入修
道院。铁面无情的教规、乏味的生活和烦琐的礼仪极大地

压抑和损害了她的心理健康。是阅读文学艺术作品为她提
供了平复伤口的良药和排遣郁闷的出路。从小学到大学,
直到她亲自开办出版社,文艺作品成为她每日不可或缺的

精神食粮。她阅读过西班牙古典文学、十九世纪俄罗斯和
法国经典大师的作品、十八和十九世纪的英国小说和二十
世纪初的美国文学。系统地上过文学必修课。但是,她早
婚,生有二子,因此颇为家务所累,一时难以自拔,非常苦
恼,在一段较长的时间里,她艰难地挣扎在理想与现实的矛
盾之中。后来,下定决心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她毅然决然考
入巴塞罗那大学哲学系,结识了一批西班牙著名的诗人,引
起她对诗歌的爱好。大学毕业后,进入诗人卡洛斯·巴拉尔
主办的塞依斯·巴拉尔出版社,受到了关于文学创作、编辑
和出版的系统训练。一九七。年她开始自办出版社,陆续
为提携文学青年做了大量工作。一九七五年西班牙独裁者
佛朗哥将军逝世,社会进入转型期。那时急需关于政治、经
济和文化方面的启蒙读物。雷加斯审时度势,立即组织出

版了第一套政治丛书、第一套社会文化丛书和第一套经济
丛书。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的西班牙产生了积极影响。
一九八三年雷加斯觉得自己有文学才华,应该从事文学创
作活动,于是卖掉了出版社,打算用更多的时间从事写作。
一九八六年前往日内瓦受聘担任联合国组织的译员。工作
之余,撰写了大量关于分析社会现象、关于瑞士新闻和对瑞
士人生活方式的思考文章。一九八八年结集出版,题为《日
内瓦》。从此踏上了写作之路,开始唱起实现她人生理想的
歌。一九九一年她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阿尔玛托尔的
回忆》问世,讲述一个女子从父亲、丈夫和情人的保护下走
向独立生活的故事。其中已经流露出她对妇女在当代生活
中所处的不公正、不平等地位的愤懑情绪。一九九四年第

二部长篇小说《蓝》出版,讲述一个青年走出农村到大城市
谋生的故事。这个小伙子名叫马丁,他结识了一位女记者,

后者名叫安德列娅。她已经结婚,工作能力很强,有十分高

超的交际手段,掌握了非常复杂的社会关系,但是也看透了

上层人士的龌龊、下流,因此非常欣赏马丁的诚恳、朴实和

忠厚的品格。两人经过相识、相爱,最后决定出走,到一座

希腊荒岛上生活。作品问世后受到广大读者的好评。作者

从此进入了西班牙著名作家的行列,时年六十一岁,可谓大

器晚成。同年,她应邀担任了美洲之家雅典娜文化中心主

任,工作四年,为在欧洲传播拉丁美洲文艺做出了巨大贡

献。二oo三年她用三个月的时间对中美洲六国进行了文

 化考察。二oo四年她又访问了北美、南美、东非、西非、欧

洲许多国家和亚洲的大部分,其中在中国与著名女作家张

洁会面并且就文学和社会问题交换了看法。在此之前,她

曾经于一九九三年四月访问过叙利亚,回国后写下了游记

《可汗之光下的旅行》,一九九五年出版。一九九九年她的

第三部长篇小说《下弦月》出版,讲述一个家族的当代生活

与历史阴影的关系:爷爷是西班牙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共

和派,但是到了当代,孙子们已经分成了互相对立的若干政

治派别。然而,孙子们站在老爷爷的病榻前,在回忆家族史

的过程中发现他们各自的命运都系在爷爷顽固的思想上,

因此认识到惟有冲破封闭和孤独的天地,才有可能得到解

放和自由。二oo一年第四部长篇小说《多罗泰娅之歌》问

世并且获得西班牙行星文学奖,奖金加上当年的版税,她一

下子拿到一亿比塞塔。她说,有了这笔钱,从此有充分的时

间可以读书,听音乐,看电影,上剧场,郊游……二oo四年

五月十四日她被西班牙政府任命为国立图书馆馆长。同

年,她出版了《祖母夏天的日记》,把多年来她记录的与孙子

们在她农庄夏天聚会的情景公布于众。西班牙评论界认

为,日记中涉及的人类与自然、爱情、老年、世界暴力现象、

社会贫困现象、人际沟通的问题以及一些关于时间和人生

的思考,都闪烁着作者智慧的光芒,对于读者很有启迪和教

育作用。

    完成《多罗泰娅之歌》时,作者已经六十八岁,按照自然

规律说,她已经进入老年,但是无论从这部作品看,还是她

在接见新闻媒体时发表的见解,都可以感觉到她对人生和

社会问题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她的看法依然是睿智和

深刻的,比如,她在回答记者关于多罗泰娅身后的黑手问题

 时,明确指出:“多罗泰娅的盗窃和卖淫行为仅仅是社会的

表面现象,是掩盖另外一种现实的现实,而另外那种现实则

掩盖着另外一种现实。”作品的情节告诉读者,多罗泰娅背

后有黑手,一个头戴黑帽的迷人帅哥,他始终在控制着她。

而这个帅哥背后又有一个黑社会性质的组织。更为深刻的

是,黑社会是受特殊利益集团操纵的。这个由权贵们组成

的集团还掌握着司法、执法、新闻等工具。值得深思的是,

缺乏文化知识、自主意识和法律意识的人们,尤其是身处社

会底层、愚昧的人们成为权贵们横行霸道的沃土,成为肮脏

的垃圾并且滋养了蛆虫的生成。一个腐败的社会制度也是

一条“社会生物链”,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大鱼吃小鱼,小鱼

吃虾米,虾米啃滓泥”。雷加斯认为,只有彻底改变这条“生

物链”生存的条件,蛆虫才难以存活;于是需要“大扫除”,而

这样的扫除应该是科学、理性、非暴力和建设性的。打扫庭

院是建设,不是破坏,是净化和美化环境,是与自然保持和

谐。

    多罗泰娅的命运还告诉我们,人生的选择摆在眼前时

是多个,可是选择只能是一个,而且选择的正确与否是不可

预知的;有时,我们还别无选择,因为常常是民族、社会、时

代、历史、家庭等因素决定了我们的命运,我们来到这个世

界是纯粹偶然和无奈的。多罗泰娅天生丑陋,出生在贫困

之家,这不是她的选择。她渴望通过自己的勤奋和广交朋

友来改变命运,甚至不择手段地撒谎骗人、盗窃和卖淫,但

是梦想非但没有实现,反而葬送了性命。理想与现实冲突

的主题是个古老、经典和永恒的题目。作家时而选择对残

酷现实的揭露和批判,时而选择对主人公抗争精神的讴歌,

时而描写人物在现实与理想中的苦苦挣扎以及对人类命运

 多舛的悲叹……作者在《多罗泰娅之歌》里想要表达的思想

是:我正在唱的歌就是生活之歌,日日生活的歌;无论我是

走调,出错,还是忘记了歌词,我在唱自己的歌。这就是个

性和自主之歌。是在传播“全靠自己救自己”的思想。但遗

憾的是这个思想没有得到具体和充分的艺术表现。

    《多罗泰娅之歌》里另外一个主人公就是用第一人称叙

述的“我”,一位大学生物系的女教师。她虽然人到中年,却

风韵犹存,她是留美的博士,有真才实学;但是,她不善交

际,落落寡合,甚至与男友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她是

长期在书斋里生活的“呆子”,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尤其不了

解民间的疾苦,也不想关心别人的痛痒。因此,她与她的女

仆阿德利塔(即多罗泰娅)之间的关系始终处于难以沟通的

状态。这就是作品中揭示的另外一个主题思想:人际交流

困难。她与阿德利塔互相了解的程度始终没有超过雇佣关

系的水平。当金钱利益主宰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时,人情、

亲情、爱情和友谊就被替代和消灭了。人们对金钱的追逐,

说到底,就是自私自利、个人主义的张扬,其行为表现就是

尔虞我诈,撒谎骗人,绝对没有诚信可言。阿德利塔的表现

就是如此。就是高级知识分子的“我”也是以个人利益为核

心来指导自己行动的。在发现阿德利塔偷了她的结婚戒指

之后,她报了警,找了律师,也准备解雇女仆。她之所以无

法把阿德利塔解雇,一是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二是

结婚戒指下落不明,她要根据女仆的线索继续追查下去;三

是那个戴帽子的帅哥还在吸引着她……总之,她的种种考

虑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和归宿的。读者丝毫看不出

她有什么崇高的思想境界和优秀的品格指引她做出解救他

人的壮举。她的自私自利与阿德利塔的自私自利没有本质

 的区别。就连她调查阿德利塔死因的“善举”都有许多个人

利害的考虑,因此作者安排她的最后结局是被戴帽子的帅

哥堵在她家中,这既是有悬念的一笔,也是对这个人物的否

定,对她自私和为人矫情的否定,是在告诉读者:她是没有

出路的。

    《多罗泰娅之歌》是一部风格晦涩的作品。多罗泰娅活

得压抑,活得痛苦。她极力挣扎,尝试过努力,渴望摆脱种

种困境,但是终于死于非命。主人公“我”虽然社会地位较

高,物质生活很好,但是她精神上十分苦闷,她经常感到孤

独、恐惧,常常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说起话来常语无伦次,

前后矛盾,哕哕嗦嗦,很像妇女更年期的症状。作者为了表

现这两位主要人物的心理特征,刻意用大量笔墨营造一种

氛围,一种混乱、颠倒的无序氛围,一种扑朔迷离的氛围。

多罗泰娅长期撒谎和骗人的行径就是证明。“我”为了弄

清楚多罗泰娅的真实身份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为了弄

清楚多罗泰娅盗窃结婚戒指的真相,四处奔波寻找线索,为

了弄清楚多罗泰娅的社会关系和死因,甚至冒着生命危

险……这些主要情节本身就需要颠来倒去的描写,何况

“我”复杂、混乱的心态更离不开含混不清、互相矛盾的文

字。这样的语言艺术是为开掘主题思想服务的,可以说“晦

涩”和“混乱”是这部作品的艺术风格。你可以不喜欢它,不

接受它,但是不能破坏它,不能让它明朗、清晰、光亮起来。

如同我们不能否定西班牙大画家戈雅笔下《枪杀马德里保

卫者》阴暗、压抑的画面一样,因为阴暗和压抑的气氛是揭

露法国侵略者屠杀西班牙人民凶恶嘴脸的首要条件。

    《多罗泰娅之歌》是一部叙事节奏缓慢的作品。阅读过

三分之二之后,情节变化稍稍加快,有些起伏和悬念,会让

 读者产生一些好奇心。另外一个特色就是作者安排了一个

神秘人物穿插其间,使得作品蒙上了朦胧和魔幻的色彩,加

上故事发生的舞台本身就是在偏僻的山林里,因此格外具

有特别恐怖和怪异的气氛。这些都是《多罗泰娅之歌》的艺

术特色和可称道之处。

    罗莎·雷加斯的已经问世的几部长篇小说有一个共同

点,就是这位女作家在为捍卫妇女的平等和自由而战,她认

为:“写作就是一种战斗方式。”《多罗泰娅之歌》获得西班牙

行星小说奖后,她对这部作品并不满意,明确告诉记者:“我

总是希望下一部小说会更好些。”那我们就耐心等待她下一

步更优秀的作品吧。

    赵德明

    2007年6月28日于日照海滨教授花园

    2007年8月12日修改完毕

第  四  章

    几乎又过了三个月以后,我才回磨房之家。那是复活

  节假日的事,含羞草变得金黄,紫藤也已经开花了。那是一

  个多雨的冬天,田野闪烁着强烈的绿色,没有尘土的痕迹。

  云彩时时刻刻在运动,宁静只是短暂的休息,准备让路给北

  风夜间的呼啸,让白天清洗景物和人心,甚至会让人们感到

  痛苦。连续两三天的大雨之后,又现出灰蒙蒙的天空,最后

  变成了刷刷细雨,再次湿润了大地,仿佛补偿大风带来的干

  燥。

    每次我回磨房之家,田野的美景都使我激动不已,我看

  啊,看啊,惊喜而陶醉。但我不知道是为了呼吸芳香的空

  气,还是为了利用美景和享受美景,更不知道拿这美景怎么

  办才好,好像看一看不足以达到享受的目的。对于月夜也

  是如此,当景物有了冰冷的琥珀色和透光的颜色时,树影落

  到了闪烁着恬静和魔幻色彩的土地上,当具有磁力的空气

  袭来时,大地显得格外寂寥。我的意识停止了活动,思维也

  瘫痪了,一瞬间被神秘的光晕所笼罩,但仅仅是片刻之间的

  事。后来,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也就不再欣赏风景了。

    由于这种多变的气候,尽管是月夜,我还是到了家里。

  已是夜色朦胧时分。各种颜色和影子已经从世间消失了。

 景物在春天黄昏的影响下,拒绝沉入迷雾。阿德利塔出来

迎接我,谦恭有礼,有些疏远,就像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每当

我俩通电话的时候,她都如此。可以说更为疏远。还有一

副似乎尊严受到伤害的表情。我也没有太多的话好说,于

是我借口感觉疲倦,就告诉她:不吃晚饭了。我要马上回我

的房间去。我不知道她事先给我准备了什么东西,但是肯

定有吃的,因为她退下的时候神态高傲,在那样的场合是很

难理解的:她扬起下巴,露出短粗结实的脖子,一句话没说。

我不想多打听。也没有情绪多说话。在这几个月里,这样

的怀疑曾经多次折磨我:把她一人和许多东西留在磨房之

家是不是对呢,一想到她独自在家里,一股针对自己的怒火

就涌上了心头,因为自己太天真,这火气与疑心引起的烦恼

交替上升。还有些时候,由于怀疑自己的预感,就努力恢复

自信,甚至认为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往日的幸福时光会回来

的。但是,尽管我不肯承认,问题仍然存在,它隐蔽着,潜伏

在那里。而时间却一味地接近我不得不面对问题的那一

天。一种模模糊糊的不安心理既管辖着我乐观的日子,也

统领着深深烦恼的时光。

    此外,还有收回戒指的问题,警察们的表现也不明朗。

为了揭开围绕着我诸多猜测的迷雾,我曾经从马德里试图

跟踪事态的发展,但是毫无结果。那位律师没有来电话,我

给他打的时候却总是不能跟他通话。我给他的女秘书留下

口信也没有结果。我给他寄过一封信,发过一份传真,回磨

房之前的几天,还给他发过电报,也没有回音。世界上就有

这种人,他们从来不回信,不回电话。我的运气不好,就遇

上了这号人:你不去找他就永远也找不到他。这是我的想

法。但是,对于赫拉尔多来说,在我不能离开马德里的时

 候,他就往返于巴塞罗那与首都之间,他认为这不是运气好

坏,或者职业惰性的问题,而是律师在故意躲避不见我。

    “可是为什么呀?”我问他。

    “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不与客户联系的

律师。整个事件里有某种奇怪的东西。”

    或许这是我回磨房之家的理由之一,就好像我重新陷

入一片控告和法院无能而陌生的领域里了。这让我想起赫

拉尔多的话,他凭直觉了解到那个领域充满了危险和毒蛇,

的确那些隐藏的毒蛇从来没有露过面,但是它们肯定在湖

底的烂泥里爬行呢。由于阿德利塔倒是不断给我回信,那

威胁我的毒蛇们无论如何不会和她是一回事。虽说如此,

难道阿德利塔把盗窃的动机归咎于家庭经济困难的暗示就

足以为她开脱了吗?她急需多少钱?做什么用?不,让我

感到不安的不是这个。是一种起因不详的怀疑,是一种这

样的怀疑:是否有人威胁用灾难来消除那些隐蔽和模糊的

因素,因为它们在掩饰这个偷盗的故事。而尽管我有三个

月的时间不在磨房,却没能摆脱这个问题。恰恰相反,无论

我多么不愿意想这个问题,它已经变成了一团怀疑和猜测

的迷雾,更增加了麻烦而已,因为尽管我不愿意,或者不能

面对那熟悉的部分,那陌生的部分却越变越大,已经达到这

样的程度:一个苦恼的阴影无论白天还是夜间的睡梦里都

不离开我。或许那些毒蛇与那隐秘的威胁以及周围的迷雾

关系更大,超过了阿德利塔的背叛,我内心这样想道,这么

多不确定因素折磨着我,虽说我得承认:从第一天发现她偷

盗戒指起,不安就占据了我心头,一直没有离去。

    赫拉尔多说:“亏你想得出来还让阿德利塔留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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